江辰坐在位置上没动,只是对王经理说:“方案的大方向可以,但细节需要打磨。尤其是苏策划提出的那个核心活动创意,想法不错,但落地性有待商榷。”
他的目光转向苏晚,公事公办的口吻:“苏策划,麻烦你稍等一下,关于你的创意,我有几个具体问题想沟通。”
王经理立刻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苏晚,你留下,好好跟江总沟通清楚!”说完,便带着其他同事离开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苏晚和江辰。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刚才还充斥着商业谈判气氛的空间,瞬间变得暧昧而紧绷。
苏晚站在原地,手指蜷缩。
江辰放松了姿态,靠向椅背,抬手松了松衬衫领口,那个属于“江总”的冰冷外壳仿佛瞬间融化,他看向她,眼神里重新带上了那种让她心慌的专注和一丝……玩味。
“苏策划,”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叙叙旧’了?”
……
……
第七章:漩涡中心
与江辰的“单独沟通”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确实就方案本身提了几个尖锐但专业的问题,苏晚凭借扎实的准备和对项目的理解,一一作答。
他听完,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思路可以,继续深化。”
然后,他便放她离开了。
但苏晚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从那天起,她明显感觉到公司同事看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隐晦的嫉妒和猜测。
“苏晚,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搭上了寰宇的太子爷?”
“怪不得这次项目能带上你,原来是有‘贵人’相助。”
“哎,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江总的?他私下是不是也那么帅那么酷?”
流言蜚语像无形的藤蔓,迅缠绕上她。
无论她如何解释她与江辰只是高中同学,并且多年未见,都显得苍白无力。在众人看来,一个普通职员能和顶级富豪是同学,这本身就已经足够可疑,更何况对方还似乎对她“另眼相看”。
王经理对她的态度也越客气,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将项目中更重要的部分交给她负责,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苏晚陷入了巨大的困扰。她讨厌这种被放在聚光灯下审视、所有努力都被归因于“关系”的感觉。她拼命工作,想用实力证明自己,然而在别人眼里,她的所有成绩,都仿佛被打上了“江辰”的标签。
她开始刻意回避与江辰的任何非必要接触。项目沟通尽量通过邮件或让同事转达。
江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躲避,他没有再私下联系她,但在一次项目进度汇报会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语气平淡地对王经理说:“项目的整体推进度偏慢,尤其是核心创意部分的落地细节,我希望下次会议能看到更实质性的进展。苏策划作为创意提出者,需要承担起更多责任。”
这番话,听起来是上司对下属的正常督促,但结合两人的“关系”,在旁人听来,却更像是某种特殊的“关注”和“期待”。
苏晚感到压力巨大,同时也有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燃烧。
他到底想干什么?一边说着“重新认识”,一边又在工作上将她推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下班后,苏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手机响了。是江辰来的微信。
「在躲我?」
苏晚看着那三个字,积累了一天的委屈和愤怒终于爆。她手指飞快地打字:
「江总,我只是一个小职员,只想做好本职工作,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请您以后在工作场合,能像对待其他同事一样对待我,保持正常的上下级距离。」
消息出去后,她盯着屏幕,心脏砰砰直跳。
那边沉默了很久。
久到苏晚以为他不会回复了。
终于,手机屏幕亮起。
「对不起。」
「给我一个机会,当面道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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