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走投无路下的疯狂决定
苏小暖又一次被房东催租电话逼到了墙角。
挂掉电话,她看着手机银行里仅剩的三位数存款,以及屏幕上那个刺眼的“落户申请材料审核不通过”的通知,感觉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瘦削的肩膀上。
来海城打拼两年,好不容易进了业内知名的“启航集团”,从实习生做起,拼了命地表现,终于快要转正。然而,海城的落户政策像一道天堑,横亘在她渴望扎根的梦想前。社保基数、纳税证明、漫长的等待期……每一项都让她感到窒息。这次审核不通过,意味着她可能需要再等上好几年,而这几年的变数,足以摧毁她所有的努力和希望。
“难道真的要回那个小县城吗?”她不甘心。回到那里,意味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意味着她所有的抱负都将成为泡影。
浑浑噩噩地刷着手机,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伴随着一条隐藏在角落的本地论坛帖子,跳入了她的眼帘——“【互助】急需户口名额,条件优渥,协议结婚,合法安全,事成即离,互不打扰。”
若是以前,苏小暖对这种帖子绝对嗤之以鼻,骂一句“骗子”。但此刻,走投无路的她,手指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点了进去。
帖子内容很简单,措辞冷静甚至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疏离。帖人自称姓陆,需要一个合法的婚姻关系以获得某种家族继承资格(对方语焉不详,但苏小暖猜测可能跟财产继承或者股权有关),作为交换,他可以立即为配偶办理海城落户,并支付一笔可观的“合作报酬”。帖子里强调,此为纯粹合作,领证后双方生活互不干涉,期限一年,到期离婚。
下面寥寥几条回复,大多是嘲讽和质疑。
“骗婚的吧?楼主醒醒。”
“这年头为了点钱,什么人都敢信?”
“信息这么模糊,谁敢去?”
苏小暖的心脏却砰砰狂跳起来。落户!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吸引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按照帖子留下的加密联系方式,送了一条验证消息。
第章:民政局前的初次见面
对方回复得很快,效率高得惊人。几乎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约定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在海城市某区民政局门口见面。
“怎么辨认?”苏小暖颤抖着手指打字。
“我穿黑色西装,手持一份财经周刊。”对方回复。
这一夜,苏小暖彻底失眠了。恐惧、犹豫、一丝微弱的希望,还有对自己即将做出之事的荒唐感,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她的神经。天亮时,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她咬了咬牙:“赌一把!为了留下!”
她翻出了唯一一套像样的职业装——一套略显局促的灰色小西装套裙,给自己画了个淡妆,试图掩盖住眼底的乌青。
到达民政局门口时,还差十分钟十点。她紧张地四处张望,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然后,她看到了他。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但他站在那里,就像自带聚光灯。身高目测过一米八五,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腿长得逆天。他微微侧身看着手机,侧脸线条冷峻利落,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手里,果然拿着一本最新期的《环球财经》。
苏小暖呼吸一窒。这……和她想象的“走投无路需要骗婚”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气质,这长相,说是哪个财团继承人都有人信。她瞬间怂了,几乎想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她身上。
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眸,黑得像墨,锐利得像鹰,带着审视的意味,瞬间将苏小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苏小暖感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苏小姐?”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磁性。
“是……是我。您是……陆先生?”苏小暖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
“陆廷渊。”他报上名字,语气平淡无波,“资料都带齐了?”
“带,带齐了。”苏小暖连忙举起手里的文件袋。
“进去吧。”陆廷渊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转身率先走向民政局大厅。
整个流程快得乎想象。拍照,签字,盖章。红色的结婚证拿到手里时,苏小暖还觉得像在做梦。照片上,她僵硬地笑着,而身边的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苏小暖看着手里那本滚烫的“结婚证”,感觉极其不真实。
“这是协议,你看一下。”陆廷渊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她,“条款写得很清楚,合作期间,互不干涉彼此生活、工作、社交。我会在三天内启动你的落户流程,这是预付的一半报酬。”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张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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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暖接过文件和卡,感觉像是接过了烫手山芋。
“我的联系方式你已经有了,落户流程需要你配合时,我会联系你。其他时候,若非必要,请不要打扰我。”陆廷渊的语气依旧公事公办,“一年后,我会联系你办理离婚手续。”
“……好。”苏小暖低着头,应了一声。
“需要送你吗?”
“不用不用!”苏小暖连忙摆手,“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陆廷渊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然后走向路边一辆看似低调,但苏小暖认不出牌子的黑色轿车,司机早已恭敬地打开车门。他弯腰坐了进去,车子无声无息地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苏小暖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红本本和银行卡,心里五味杂陈。她这就……结婚了?和一个只知道名字,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
第章:合租室友?神秘老公
落户流程果然以惊人的度推进着。陆廷渊那边似乎有专门的团队在操作,苏小暖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配合提供一些基础材料,其他完全不用她操心。
她依旧住在自己租的那个老旧小区的一居室里,每天挤地铁、加班、吃外卖,为了转正名额拼命内卷。偶尔,她会想起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但两人自民政局那天后,就再没有任何联系。那张银行卡里的钱,她一分没动,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户口的一场交易。
直到一个月后,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
“你好,苏小姐,我是陆廷渊。”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