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娶先生,就跟娘说的,把一座山娶回家太压抑了。”
跟在后边的吴静香脚下一阵趔趄,什么叫做把一座山——山——娶回家。
这死孩子,还是作业太少的缘故。
宫里的公公,他带着圣上的旨意又来了!
又来了!
“陛下说吴姑娘你已经三个月没有进宫打理梅花了。”
瞧瞧这是什么话,这梅花都谢了两个月,她要进宫要干啥,观赏性的梅花也指望不了它能结出果实。
天大地大,皇帝老子的话最大,吴静香还是老老实实沐浴更衣后,换了件新衣裳,跟着老太监进了宫。
冷宫内的梅花早已凋零,此时抽出嫩芽,别有一番风景。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环绕着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张实棋盘。
棋盘上的黑白双子纵横交错,如两只蛟龙在相互缠斗,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明黄色的身影坐在树下,举着一粒黑子沉默片刻之后,将它下在棋盘一处。
“陛下,你可想好了。”
对面的对弈之人笑呵呵地捋着自己的胡须。
“君无戏言,落棋无悔。”
齐皇说道,两个鼻孔轻轻抬起,略微不屑地看着对方。
齐皇话毕,对弈之人立即举起一个白子,如徐徐的清风润物无声,悄无声息地下在棋盘的一处,并说道,“陛下,你输了。”
“朕输了?
朕要仔细看看。”
齐皇说着,用手细点棋盘上的棋子,他宽大的袖袍趁机打乱了桌上的棋盘的棋子的排位。
“哎呀,棋乱了。
你说这尚衣局怎么办事的,给朕缝制这么大的袖袍,正不是碍事吗?
阿海啊,回头你跟尚衣局的人说说,下回让他们做的袖口窄些。”
见着齐皇冲着自己使了眼色,海公公连忙应答,“老奴,回头叮嘱他们办差仔细点。”
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对面之人也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修明,这局不算,我们重新再来。”
齐皇说着,就要重新摆放棋盘。
“陛下,吴姑娘来了有一会儿了。”
海公公提醒道。
“你来了!”
齐皇转身看着站在树下久等的某人说道,“傻愣的像块木头杵在那儿,三个月没来了,你看看这院子满屋子的草,你就这样帮朕看院子的,还不去锄草。”
吴静香遥看着院内的地面,院内墙角的周围确实长满了荒草,春风吹拂,在空中摇曳,院墙边更是长满了青苔,绿芜绿芜的。
她瘪了瘪嘴,这皇帝分明是自己输了,找她撒气。
宫中这么多的太监宫女,用得着她亲自打扫吗?
“诺。”
吴静香应道,转身进了房内,熟稔地从房内扛出一把小锄头和小铁锹。
梅花树下的对弈,再一次开始。
“黑子晦气,这回朕执白子。”
齐皇说道。
“陛下随意。”
那人依旧笑呵呵,半个时辰后,吴静香香汗淋漓,衣襟也被汗水打湿了。
冷宫的院内杂草也被清理干净,院落焕然一新。
“陛下,微臣输了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