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几渊此刻的反应本该让他高兴,但他望着那双眼睛,心底却涌动和那眸中截然不同的不安。
“你……在生气?”
岑几渊垂在身侧手指蜷缩,扯出一个笑。
“我为什么要生气,刚有发生什么值得我生气的事情吗?”
他扭头望了眼窗外,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严熵的脖颈。
“严熵,不做吗?”
手臂用力,两人瞬间贴得极近。
“怎么?我想要,你就不给了?”
那上扬的唇角牵扯着严熵的神经,带来一阵刺痛,混杂酒意的呼吸让那股奇怪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对方下一句更让他心口一痛。
“严熵,我只是个残影者,你做好契约人该做的事情不就行了?”
严熵一怔,这话像在强调什么,提醒什么。
岑几渊松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
“现在需要回复酣睡值,我现在需要做。”
严熵猛地攥紧对方的手腕,红字上溢出的血触目。
为什么会跌这么多?为什么听到这些话会这么难受?
“渊渊……”
“别这么叫我。”
“岑几渊。”严熵声音低沉,挤满他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到底哪里不对?
他余光瞥见桌上整齐叠放的卡牌,定格在最上面那张,手指猛地收紧。
“嘶……”岑几渊吃痛。
“严熵你有病吗?”
“是因为刚才我说的话?”
岑几渊呼吸一窒,侧头看着被紧攥的手腕。
“不是,我说了我没生气…”
他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皱眉道:“我说了我只是为了回复酣睡值,严熵,你想让我死在你家吗。”
“…岑几渊。”这低沉的语气让岑几渊感到一丝熟悉。
“你刚说为什么我总选蓝色的酒当我的毒药,其实我喜欢那杯粉色的酒,但是我不知道——”
“严熵,我累了,不想做就睡吧。”岑几渊打断他。
“渊渊…”
“我tm说我累了你听不到吗?”岑几渊猛地推开他。
严熵踉跄一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表情,他转身回了卧室,没再说一句话。
岑几渊抬手想遮住被情绪浸透的双眼,客厅的光太亮,晃得他眼睛疼。
卧室闷响,岑几渊立刻起身:“你去哪?”
他快步上前拽住严熵的手。
“严熵你发什么疯?”
“给我点时间,好吗。”严熵没有回头,被拽住的手指微动。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卧室里有回复道具,你不能自己一个人睡,我很快就会回来。”
攥着手腕的力道松开,严熵走到玄关,拉开门。
“严熵,其实没必要这样。”
岑几渊垂在身侧的手虚握。
“不如就——”
“岑几渊,”严熵的声音低沉清晰。
“我想。”
“我不选那杯酒,”他握紧门把,回眸。
“是因为我有一杯粉色的毒药了,你是我选的毒药,岑几渊。”
岑几渊僵在原地,血液涌上面颊,滚烫一片。
严熵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