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修行,道在人间】
星火阁分店计划在古尘的精心筹划下悄然启动,批三家分店的选址、人员调配、物资筹备紧锣密鼓地进行。落霞山上,护宗大阵在李巧儿废寝忘食的改进下日渐完善,弟子们的日常修炼在熊猫大佬“地狱ps版”特训下有条不紊。宗门看似步入快展轨道,但凌清月心中却有一层隐忧。
她深知,修仙之路,绝非闭门造车、一味勇猛精进可得大道。过于追求力量与资源,易使道心蒙尘,迷失本真。尤其星火宗弟子个个天赋异禀,却也各具“偏性”:叶小凡执于剑而近乎忘情,石坚憨直易怒,方小寒怯懦依赖,李巧儿痴迷外物易入歧途,韩小立过于谨慎近乎畏缩,罗小峰亲近自然却疏离人世。长此以往,恐根基不稳,心魔滋生。
这一日,宗门小会上,凌清月提出心中所想。
“我等修行,汲取天地灵气,淬炼己身,然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凌清月声音清越,目光扫过众人,“若只知在山中炼气,不晓人间烟火,不明世情百态,不体众生疾苦,终究是空中楼阁,难悟大道真谛。”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意,派遣诸位下山,融入凡尘,体会世情。非为执行任务,亦非争夺资源,只是作为一个‘人’,去生活,去观察,去感悟。期限三月,各自选择一地,隐匿修为,不得轻易动用神通。归来时,与我分享所见所闻,所感所悟。”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石坚挠头:“下山?去凡人地界?那有啥好感悟的?不如在山里修炼痛快。”
叶小凡眉头微蹙,似有不耐,他更愿与剑为伴。
方小寒则有些害怕:“师姐,山下……会不会有很多坏人?”
李巧儿却眼睛一亮:“凡人地界?听说他们有很多奇思妙想的手艺,说不定对我的研究有启!”
古尘摇扇微笑:“宗主此议大善。红尘炼心,确是稳固道基、明心见性的不二法门。尘可借此行,实地考察分店选址,体察各地民情商机。”
罗小峰安静点头,他对山林自然熟悉,对人间城镇却陌生,亦有好奇。韩小立则默默计算着下山可能遇到的种种风险与应对方案。
凌清月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沉声道:“此事已定。明日清晨,便各自下山。记住,封印修为,体会为‘人’之本。三月后,于此地相聚。”
翌日清晨,晨雾未散,七道身影悄然离开落霞山,融入苍茫大地,奔赴不同的方向。
叶小凡·市井藏锋
叶小凡选择了一座远离修仙界的边陲小城。他化名“阿冷”,以一副冷峻的面容和一手尚可的木工手艺(以指代剑,雕刻木器,精准无比),在城西陋巷租下一间破旧木屋,挂出“修器”的简陋招牌。
他每日的生活极其简单:清晨即起,于院中静立,感受朝阳初升、市声渐起的气息,而非山中灵气;白日里,为街坊四邻修理桌椅、门窗、农具,换取微薄铜钱,购买最粗糙的米粮;夜晚,则于灯下(不用法力,真用油灯)翻阅几卷淘换来的、凡人书生的游记杂谈。
起初,他极度不适。周遭的喧嚣、凡人的斤斤计较、粗茶淡饭的寡味,都让他那习惯了清冷与杀戮的心烦躁不已。他雕刻时,指尖剑气几乎要失控将木料绞碎;静立时,神识总不自觉扫向城中可能存在的“威胁”。
但凌清月“封印修为,体会为‘人’”的告诫在耳边回响。他强行压下不适,迫使自己真正地“看”、真正地“听”、真正地“感受”。
他看到,隔壁卖炊饼的王老汉,每日天不亮就和面生火,只为多赚几个铜板给孙儿买新衣,那佝偻背影中蕴含的坚韧,竟让他想起自己幼年练剑时的执着。
他听到,巷口稚童的嬉笑哭闹,夫妻间的拌嘴唠叨,这些最寻常的喜怒哀乐,交织成一股鲜活、蓬勃的“生”之气,与他剑道中追求的“死寂”与“终结”截然不同。
他感受到,为一文钱与主顾耐心解释,为修好一件破旧家具而听到的真挚感谢,这些微末的“价值”与“牵连”,是他独来独往、一心复仇的生涯中从未体验过的。
渐渐地,叶小凡冰冷的眉宇间,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他依旧沉默寡言,但雕刻出的木器,线条不再只有冰冷的锋锐,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圆润与生机。他体内那荒古圣体的气血,在凡尘气息的浸润下,似乎不再那么躁动暴烈,反而多了一份沉凝与厚重。他隐隐感觉到,剑道的极致,或许并非只有斩断与毁灭,守护与创造,亦是另一种强大。他的圣体,似乎在这人间烟火中,触摸到了一丝更为本源的、“生”的真谛。
韩小立·稳中求“缘”
韩小立的选择与叶小凡截然相反。他去往了一座水陆交汇、商贾云集的繁华大城。他化名“小立”,凭借谨慎细致的性格和跟古尘学到的一些皮毛算计,在一家信誉尚可的货栈谋了份账房先生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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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历练”,将“稳健”挥到了极致。每日准时上工,将账目核算得清清楚楚,分文不差;与同事交往,保持距离,不攀附,不结怨;放工后,绝不流连酒肆茶馆,直接回租住的小院,研究城中地图,规划好数条不同情况下的逃生路线,并在院中布置了几个简易却有效的预警小机关。
他时刻牢记“隐匿修为,体会世情”,行事低调得近乎隐形。然而,正是这份乎常人的谨慎与细致,却让他“偶然”避开了数次麻烦:一次是货栈东家与人纠纷,他提前察觉对方神色不对,借口核对账目远离了冲突中心,避免了被波及;另一次是城中富商失窃,官府排查,他因平日记录清晰、言行有据,最先被排除嫌疑。
更奇妙的是,一次他下班路过一条暗巷,凭借敏锐的洞察力,现巷角躺着个气息奄奄的老乞丐,并非生病,而是饿的。韩小立犹豫再三(评估风险:周围无人,老乞丐无威胁,救助成本为一块干粮),最终还是将怀中备用的干粮和水囊放在了老乞丐身边,然后迅离开。
数日后,那老乞丐竟寻到货栈,塞给韩小立一块看似普通、却刻着古怪符号的黑色木牌,含糊道:“小子心善,谨慎是好事,但有时,机缘需‘稳’中求‘动’……”说罢便消失在人海。韩小立研究许久,未现木牌有何特异,只觉材质奇特,便谨慎收好,并未在意。他却不知,这微不足道的“善举”与随之而来的“机缘”,正悄然改变着他那过于保守的命格轨迹,一丝微不可查的功德气运,已悄然加身。
其余诸子·各有际遇
石坚去了一个尚武的边镇,凭借一把子力气当了护院,在与人(不用法力)的摔跤角力中,体会着最原始的力与技的运用,竟隐隐触碰到一丝“力之法则”的本源趣味。
方小寒在李巧儿的陪伴下,去了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学着与普通女孩一样采桑织布,喂养鸡鸭,在平凡劳作中,她躁动的混沌道体竟渐渐平和,对力量的掌控精进了一丝。
李巧儿则一头扎进了城中工匠聚集区,对凡人的机关巧术、织染技艺惊叹不已,灵感迸,觉得比阵法符文更有“生活气”。
罗小峰隐入一片靠近城镇的山林,观察着生灵与人类聚落的互动,对自然与文明的平衡有了新解。
古尘则如鱼得水,周旋于各地商贾之间,于谈笑风生中,将星火阁分店事宜顺利推进,并对东域局势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三月之期,转瞬即逝。
当七人陆续返回落霞山,再次聚主殿时,每个人身上都少了几分山中的清冷出尘,多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沉淀与圆融。虽修为未有寸进,但眼神更加明亮,气息更加沉稳。
凌清月看着气质皆有微妙变化的同门,欣慰点头。她知道,这番红尘历练,已在众人道心深处,埋下了更为坚实的基石。而这,正是未来应对更大风浪的底蕴。
星火宗的真传弟子们,于凡尘俗世中,完成了又一次重要的蜕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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