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赵家血脉中的邪神意志,与战争和杀戮有关。”白子轩解释道,“赵家历代为将,常年征战,更容易激邪神意志。赵将军镇守断龙关多年,身上杀气太重,恐怕难以抵抗邪神意志的侵蚀。”
这个解释让蓁离心中一沉。
如果赵将军不合适,那赵家还能有谁?
“赵家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她问。
“有一个。”白子轩说道,“赵将军的独子,赵天翊。此人年方二十,自幼体弱,不曾习武,一直在关内静养。正因为没有接触过杀戮,他体内的邪神意志应该最为微弱。”
“赵天翊……”蓁离记下了这个名字。
她决定回到断龙关后,先去见见这个人。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然后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起上路,向断龙关方向赶去。
有了白子轩同行,路途顺利了许多。白子轩对北疆地形极为熟悉,总能找到最近、最安全的路线。而且他毕竟是白家少主,身上带着不少好东西,遇到危险时也能帮上忙。
七天后,他们抵达了断龙关外三十里处的一个小镇。
在这里,白子轩提议稍作休整,同时联系白家的人,为进入断龙关做准备。
“白家与赵家虽然都是北疆世家,但关系并不密切。”白子轩解释道,“如果我贸然进入断龙关,可能会引起赵将军的警惕。所以我想先在这里等家族的人来,带上正式的拜帖和礼物,以拜访的名义进入。”
蓁离觉得有理,便同意了。
他们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白子轩去联络白家的人,蓁离则留在房中,继续研究母亲留下的那封信。
信的内容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但每次看,都有新的感悟。
“不要追寻我的下落,不要探究你的身世。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北疆的希望,是连接人族与妖族的桥梁。”
这句话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深意。
母亲不让她追寻自己的下落,是怕她有危险?还是另有隐情?
而“连接人族与妖族的桥梁”这个身份,又意味着什么?
蓁离思索着,忽然想起乌恩其曾经说过的话:妖族与人族世代为敌,但古灵是双方共同的信仰。作为古灵的代言人,她或许真的能成为两族之间的桥梁。
但这个桥梁要怎么搭建?
正思考间,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蓁离走到窗边,只见街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对着中间指指点点。圈中央,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跪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求求各位行行好,救救我孙女吧!”老者哭喊着,“她得了怪病,镇上的大夫都治不好。只要能救她,老汉做牛做马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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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但没有人上前。
蓁离看得皱眉,正想下楼看看,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蚀源的气息!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从那小女孩身上散出来的!
她心中一惊,立刻下楼来到街上。
挤进人群后,蓁离仔细感应,确认小女孩体内确实有蚀源之力在侵蚀她的生机。而且这种侵蚀方式很特殊,不是从外部感染,而是从内部爆的。
“让我看看。”蓁离对老者说。
老者抬起头,看到蓁离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让开了位置。
蓁离蹲下身,检查小女孩的状况。女孩约莫七八岁,脸色青,嘴唇紫,呼吸微弱。她的手腕处,有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斑点,正是蚀源侵蚀的。
“她是不是去过黑石山脉附近?”蓁离问老者。
老者一愣:“姑娘怎么知道?我们一个月前确实路过黑石山,在山脚下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囡囡就说手腕痒,后来就起了这个斑点,再后来就……”
果然。
蓁离心中一沉。黑石山脉的蚀源污染已经开始向外扩散了,连普通人都受到了影响。
“我能治,但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她对老者说。
老者将信将疑,但看到蓁离镇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蓁离抱起小女孩,正要回客栈,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慢着!”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个个神情倨傲。
“这病你治不了。”中年男子对蓁离说,“这是‘黑斑瘟’,会传染的。为了全镇人的安全,这个女孩必须隔离。”
“这不是黑斑瘟。”蓁离平静地说,“而且我能治。”
“你能治?”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蓁离,眼中满是不屑,“小姑娘,不要逞强。我是镇上的李大夫,行医三十年,什么病没见过?这分明就是黑斑瘟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