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离见状,立刻运转礼德之力。眉心钟形印记亮起,金色波纹扩散,钟声响起,庄严神圣,将怨魂的尖啸压了下去。
“礼德之钟能克制怨魂,但消耗很大。”她对众人喊道,“我们必须尽快突破,找到白烈将军的墓!”
“跟我来!”赵天佑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众人向一个方向冲去。
他们边战边进,骷髅和怨魂如潮水般涌来,又像麦子一样被收割。但每个人的消耗都很大,尤其是蓁离,维持礼德之钟的同时还要战斗,灵力迅流逝。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突破重围,来到铁血原的中心区域。
这里的景象更加骇人。地面上堆满了白骨,有些地方的白骨堆积如山。空气中,怨魂密集得几乎凝成实质,它们在空中盘旋飞舞,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而在白骨堆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土丘,土丘前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妖族文字:白烈将军之墓。
“就是那里!”蓁离眼睛一亮。
但她也看到,墓前站着七个人——七个黑袍人,围成一个圈,正在举行某种仪式。他们手中各持一面黑色幡旗,幡旗上绘制着扭曲的符文,散出浓郁的幽冥之气。
而在他们围成的圈中央,一柄染血的战斧悬浮在半空。战斧通体暗红,斧刃上布满了缺口,那是百年来无数战斗留下的痕迹。斧身上,隐约可见“不屈”二字。
那就是勇德之器——不屈战斧!
但此刻,战斧被七面黑色幡旗出的黑气缠绕,斧身上的红光已经十分微弱,随时可能熄灭。
“他们在污染战斧!”白子轩惊呼,“必须阻止他们!”
黑袍人显然也现了蓁离等人。为的黑袍人抬起头,兜帽下露出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正是太学书阁中的少年守书人!
“王储殿下,我们又见面了。”少年守书人微笑着,但那笑容冰冷而诡异,“这次,你可来晚了。”
“你到底是谁?”蓁离握紧短剑。
“我是守书人,也是幽冥的使者。”少年淡淡道,“主上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归顺,主上可以赐你永生,让你成为幽冥在人间的代言人。”
“做梦。”蓁离冷冷道,“幽冥只会带来死亡和痛苦,我亲眼看到了周文昌的下场。”
“周文昌?”少年笑了,“那只是失败的试验品。你不一样,你有古灵血脉,有五德之力,如果能与幽冥融合,将会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存在。”
他的眼中闪过狂热:“想想吧,王储。到那时,你不仅能净化北疆的邪神意志,还能统治整个人间和幽冥界。权力、力量、永生……这些主上都能给你。”
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具诱惑力的提议。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艰难险阻之后,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一条捷径……
但蓁离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我要的从来不是统治,而是守护。”
“守护?”少年冷笑,“看看这铁血原,看看这些白骨和怨魂。百年前,人族和妖族为了所谓的‘守护’,在这里厮杀,死了三十万人!守护带来的是什么?是死亡!是仇恨!是永无止境的轮回!”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入每个人心中。
是啊,守护真的有用吗?百年前的战争,双方都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结果却是三十万人埋骨于此,百年怨气不散。
但蓁离的回答斩钉截铁:“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悲剧,才更需要守护。守护不是挑起战争,而是阻止战争。我要集齐七德,净化邪神,就是为了终结这种轮回!”
话音未落,她已冲了出去。
五德之力全面爆,翠绿、金黄、白、蓝、红五色光芒交织,在她身后形成一道绚丽的彩虹。她一剑斩向最近的一面黑色幡旗。
“拦住她!”少年守书人下令。
六个黑袍人同时出手,六道黑气如毒蛇般扑向蓁离。同时,他们加快了仪式,战斧上的黑气更加浓郁,红光几乎完全熄灭。
赵天翊、白子轩、胡青岚、赵天佑四人立刻跟上,与黑袍人战在一起。
但这六个黑袍人实力极强,每一个都不亚于誓剑台上的蒙面人。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能借用铁血原的怨气,攻击中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神魂冲击。
战斗一开始就陷入苦战。
赵天翊的长枪被一个黑袍人的锁链缠住,一时挣脱不得。胡青岚被两个黑袍人围攻,险象环生。白子轩的符箓对这些黑袍人效果有限,只能勉强自保。
只有赵天佑表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他一人独战两个黑袍人,剑法精妙,竟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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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离的目标很明确——破坏幡旗,救出战斧。她避开黑袍人的拦截,冲到一面幡旗前,短剑狠狠斩下。
铛!
幡旗竟然出金属般的撞击声,只是晃动了一下,并未被破坏。
“没用的。”少年守书人冷笑道,“这七面‘幽冥幡’是主上亲手炼制,与地脉相连,除非你能斩断整个铁血原的地脉,否则不可能破坏。”
蓁离心一沉。她确实感觉到,幡旗与脚下的大地连为一体,源源不断地吸取着铁血原百年积累的怨气和死气。
而战斧,就在这种力量的侵蚀下,越来越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