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宁瞄了一眼主位上脸色黑沉的肃王不敢吱声了。
肃王妃冷冷瞥了一眼尹氏母女,问花露,“既然未死,为何不早些回来?”
“奴婢不敢,没有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任务,回来怕大小姐继续灭口。”
尹氏心道不好,抢先责问:“既然当初不敢回来,现在为何敢回来,是受谁的指使,回来做什么?”
花露向上叩头道:”女婢的娘在王府当差,当年奴婢的爹爹是王爷的奴仆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后随王爷出征死在了疆场。
奴婢冒死拦住王爷车驾,求王爷恩典放我母女离府做个寻常百姓。”
肃王没有说话,肃王妃淡淡道:“你们是王府的家生奴才,王爷宅心仁厚,从未薄待尔等,尔等此举是如同背主。”
”奴婢不敢,实在是奴婢走投无路不得已才这么做,王爷容禀,数月前大小姐打杀奴婢是因为要奴婢给王妃下药,奴婢不肯,大小姐杀人灭口这才打杀了奴婢。”
“啪嗒”肃王妃手中的香珠串失手掉在了地板上,一张脸不知是吓还是气得褪尽了血色。
“贱婢胡说,敢陷害我,我要你死”佳宁上前就要对花露下手。
赵嬷嬷指使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拉开佳宁,却被佳宁一一打翻在地,一时间正堂陷入混乱。
“住手”
肃王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混乱的局面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乖觉地退回原地。
“父王”佳宁娇嗔,对上肃王的冷漠的表情,抿了抿唇不敢再撒野。
肃王看向被打的狼狈的花露,眼神晦暗不明。“你可知污蔑小姐该当何罪?”
花露再次叩头,“奴婢不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王爷不信,可派人去寻。小姐给我的药包放在假山内第四个小石洞内,有石块压着。”
“来人”肃王叫进来自己的侍卫让他亲自去找花露藏的药。
继续问花露:“此事若为真,当时为何不去找王妃?”
“大小姐残暴不仁,用我娘的命要挟,奴婢不敢声张。”
“冤枉啊王爷,”尹氏上前,“佳宁敬重王妃如同亲生母亲,不会做出谋害这种事情,这贱婢心怀怨恨要报复佳宁,求王爷明鉴”
“父王”佳宁跪在肃王脚前,哭道:“这个贱婢陷害我,佳宁没有做过危害王妃的事,父王要给女儿做主啊……”
肃王捏了捏眉心,压抑着上下翻腾的怒火。
今儿个从军营回城时,大街上碰上花露这丫鬟。
这丫鬟胆大,豁出性命拦下自己的马,自报姓名跪在地上要自己为她主持公道。
乾坤朗朗日月昭昭,京城百姓面前闹这么一出,还是与自己的内宅有关。
肃王本想带回府悄悄解决了她,不想被王妃知晓才有了这么一出。
他这半生子嗣稀薄,膝下只得了一个儿子。突然冒出来个女儿心中甚是欢喜。
其母尹氏是年轻时候的一场艳遇,甜甜蜜蜜的相处数月不辞而别,害自己记挂了多年。
如今母女回到了自己身边,肃王心满意足,女儿性子不好可以教,尹氏护犊不分是非也可以教,但决不会允许别人毁了尹氏母女。
花露抬头间窥视到肃王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杀意,在王府长大,多少了解这位王爷的冷酷的性子。
王爷身份高贵,在他眼中除了王妃下人皆是蝼蚁,心情好时蝼蚁是人,心情不好皆可打杀。
今天结果无论如何,花露这条命肃王不会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