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回头看了一眼沈怀瑾没有说话,心里也纳闷,自从进了凌阳府处处透着不对劲儿。
难道说知府荼毒百姓时日长久,让这些百姓成了惊弓之鸟,见不得穿着公服的人?!
路过一个镇子,找了唯一一家还在开业客栈落脚,安顿好了之后,沈怀瑾招来伺候的伙计打听事情。
伙计一开始闭口不言,但见沈怀瑾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心思不免活络收起了银子。
奉上茶水之后,小心翼翼地劝道:“客官,天黑之后不能出门,一定要关好门窗。”
“为什么?”
伙计打了一个寒噤,眼神飘忽不定,压低声音道:“下林县闹鬼,晚上总会有人消失。”
“当真?”
“真的,以前我们镇子算得上繁华富庶,后来不断有人无故失踪,镇子外的人都不敢来做生意。
镇子上开始流传闹鬼,后来愈演愈烈,后来听说整个下林县也不断有人失踪,有人甚至看见晚间鬼魂出没……”
沈怀瑾看伙计煞有其事的模样,打断了伙计的话,“下林县闹鬼多长时间了?你们县令没有处理此事吗?”
“县老爷也没有办法,”伙计摇了摇头,“好几年了,这两年闹得凶。吓得百姓白天出门劳作要结伙,天一擦黑就要关门闭户,听见任何动静都不敢出门。”
沈怀瑾还要再问,伙计满脸歉意的躬身告辞,“客官早些安歇,天色要黑了,客栈的伙计和掌柜要赶紧回家了。有需要客官自行安排。”
沈怀瑾挑眉,“你们不在客栈守夜?”
伙计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敢留啊,家里老人孩子胆子小,晚上不能没人陪。客人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还没有洗浴用饭。你们就不伺候了?”
伙计一脸无奈,“客官您担待,厨房里有柴有水有米面蔬果,您带的人多,让他们伺候便是。我马上要回家去了。”
说完急匆匆地出了客房离开客栈回家去了。
沈怀瑾没有强留,吩咐轻舟去安排人烧水做饭。起身出了房间围在整个客栈转了一圈。
院中江霁正安排人值守巡逻,沈怀瑾将伙计的话说给了江霁听。
江霁蹙眉,命人掌灯,亲自带着人将整个客栈里里外外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值守巡逻的人也加了一倍。
沈怀瑾暗暗佩服江霁,这个人做事老道心细如,自信但不刚愎自用,难怪年纪轻轻做了镇守一方的主将。未来可期啊。
沐完浴,沈怀瑾问轻舟:“吕尚义现在在哪?”
“被安排值守去了。”
沈怀瑾推开窗子,望向院中,观察了一会儿,赞道:“这样安排外紧而内松,张弛有度,不愧是江世子,将边城巡防的一套用在了这里。”
满满的安全感!
轻舟附和道:“江世子治军有方,我们带来的公差和羽林卫也很服气,愿意听从江世子指挥。”
沈怀瑾打了个哈欠,“告诉吕尚义一声,要他小心。伙计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是”
轻舟出去之后,沈怀瑾上了床榻很快睡着,连日的舟车劳顿令他疲乏不已。
可是沈怀瑾睡的并不安稳,耳边总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仔细听还能听到裹挟在风声中的叹息。
见了鬼了!
沈怀瑾睁眼猛地坐起身子,只觉脑袋晕眩,眼前黑。
缓了缓,沈怀瑾下了床,走到房间外现守门的公差不在。
下了楼,见江霁沉着脸站在院中,客栈大门敞开着,一队队侍卫从外面分批跑了回来。
“报世子,镇子北面没找到人”
“报世子,东面也没寻到踪迹。”
“报世子,西面也没有找到人。”
江霁抓着蹀躞带的手慢慢收紧,攥成拳头。
沈怀瑾觉得不妙,上前询问,果然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