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牵着马走了过去,沈怀瑾觉得有意思在后面跟着打算看个热闹。
走到河边离那人一丈远停下脚步,刚要出声询问,却看到了那人掩在树叶后的部分容貌。
沈怀瑾也看到了,不过那人此时闭着眼睛似乎正在睡觉。
沈怀瑾与江霁对视了一眼,一言不牵着马折返了回来。
众人不解,刚要询问,被沈怀瑾拦下。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少打听,你们动静儿轻些,欸…欸…欸…那帮人干什么去?不许让他们在河里洗澡,污了眼睛……”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众人烧火做饭,河水盥洗休息整得跟做贼似的。
一个时辰之后,队伍休息完毕要启程了,江霁与沈怀瑾再次来到那截树干前。
不管如何,江霁都要弄清楚自己府中的马怎么会在无心手上,她是否跟英国公府有关系?
然而等两个人抬头往上看时,树干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
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一直都有留意这边的情况,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到队伍中,江霁上马,喊了一声:“启程。”
马蹄声、车轱辘声相继响起,队伍整齐有序的在官道上继续前行。
马车摇摇晃晃,车内沈怀瑾不可思议地望着坐在他车厢里的无心,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确定不是幻觉后坐在了无心对面。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一会儿就走。”
沈怀瑾张了张嘴,叫道:“尚恩……”
无心更正,“我是无心。”
沈怀瑾疑惑,“有什么不同,吕尚恩是无心,无心是吕尚恩,虽然面容不同,但你们是一个人呐。”
“不是,”无心盯着沈怀瑾,黑沉沉的眸子不同与吕尚恩如同深潭古井般的波澜不惊,更像是隐藏了无数危险漩涡随时爆的湖面。
“吕尚恩是无心的刻意为之的角色,不是真正的无心,听懂了吗?”
沈怀瑾定定地望着无心,“你的意思是吕尚恩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可以这么说,身为刺客,伪装易容成另外一个人是基本功。”
沈怀瑾默然,良久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无心垂眸,心中也有一丝不解。
为什么要告诉他?
以前的自己心冷似铁从不手软,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甚至不惜以自身为饵差点死在无妄和魏冉手上。
更别说在乎别人的死活。
一个月前收到吕尚义的飞鸽传书,看到内容的刹那无心就明白是辛柏的手笔。
五年前她路过凌阳之时,到过峡谷潜进了溶洞,暗中观察了辛柏多时,看到了他在养蛊,也看到了月离生不如死的状态。
无心不知道他们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是谁都没关系,无心感兴趣的是他们养的蛊。
月离清醒的时候现了无心,她满脸是血,求无心让她解脱,无心不为所动。
可惜那时蛊没养成,无心决定先离开,等有空再来。
这一拖便是五年,无心几乎忘了这件事情。
无心决定来凌阳的目的是为了溶洞里面的蛊。
但是一路疾驰日夜不停,差点累死三匹宝马良驹。
如果只是为了夺蛊,何必昼夜不停的赶路,在意这些人的生死?!
无心思索答案,好像从进了京城成为了吕尚恩,自己就开始有了某些变化。
吕尚恩不再只是无心伪装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有了自己主见与情感。
无心抬眸注视沈怀瑾,她与他说这些是为什么呢?
现在她也找不出答案。
无心窜出马车,几个起落抢过追风打马而去。
跑出一段距离,追风回脖儿想返回江霁身边,无心抽出凤鸣抽了追风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