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肴摆上桌,江霁在堂兄江霄的陪同下给各位贵客敬酒。
论待客应酬这方面,久居京城的江霄明显比江霁更为老练。
敬到沈怀瑾这一桌,江霁已经喝了不少,挨个儿给在座的四皇子五皇子几位皇室子弟敬过之后,轮到沈怀瑾的时候江霁不易察觉的顿了顿。
带着醉意道了一句,“沈大人病体初愈少喝酒”绕过了他给周少安敬酒。
沈怀瑾的狐狸眼闪过疑惑,他与江霁曾共事两个多月,两个人之间互相欣赏进退有度交情尚可,但感情还没深到互相干涉的地步。
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
罢了,不让自己吃酒也是对自己身体好,不跟他计较了。
后面赶到的江霄举着酒杯却道:“沈大人,霁弟直言直语失礼了,我带他向沈大人陪个不是,多谢大人百忙之中来参加婶母的生辰宴,我敬沈大人一杯”
沈怀瑾抬眼看向江霄,端起茶盏笑道:“我大病初愈,不宜饮酒,以茶代酒回敬江统领”
江霄一怔哈哈一笑,“是我唐突了,请”
江霁冷眼瞥了一眼举杯饮酒的江霄,敬了周少安一杯后,从沈怀瑾身边绕回去了下一桌敬酒。
沈怀瑾放下酒杯回头看了一眼走到下一桌的江霁。
周少安随口问沈怀瑾:“看什么呢?”
沈怀瑾收回目光,下意识的回答:“江霁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儿”
说道这儿,沈怀瑾想到了什么,这股似有若无的药香是吕尚恩身上独有的。
这家伙,之前一直跟吕尚恩在一起吗?!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顿时想起追缴刺客的时候吕尚恩特意请了江霁帮忙。
这两个人关系定是差不了。
想到这儿,心里胀胀的,满桌的菜肴不香了,吃到嘴里味如嚼蜡。
勉强用到一半,沈怀瑾实在是吃不下去,灌了自己两杯酒后站起身,对其他人道:“你们慢用,我去更衣”
同桌的四皇子与五皇子与周少安与其他几人相谈甚欢,没注意到沈怀瑾的反常,说了一句“请便”之后,继续吃菜饮酒。
沈怀瑾走出了正厅,分辨了一下方向,向后面园子走去。
心情不好,心口闷堵得慌,以往在这种场合饮宴是他的长项,而此刻只觉得厌烦。
“主子要去哪?”轻舟跟上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两日主子心情不好,脾气也差,动不动就训斥他两句,经常训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比如,今早更衣时。
沈怀瑾挑剔:“我今天要去赴宴,你就给我准备穿这身?!”
轻舟挠后脑勺,昨晚主子明明说不去的呀
用早膳时
“建莲红枣汤为什么没有?”
轻舟挠后脑勺,前日主子说以后不用吃这个了呀
出门前
“为什么不给我穿披风?”
轻舟挠后脑勺,刚刚是要给主子穿来着,主子说不穿的呀。
“你不知道我身子还虚着么?就这么不用心?!”
轻舟挠后脑勺,很想反驳主子一句:主子这般反复无常,我该怎么当差呀?
但是不敢
“喂——”沈怀瑾不悦地偏头看轻舟,“想什么呢?”
轻舟一个激灵,赶忙问:“主子要什么?”
“我的披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