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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中院那边，随着林建国和聋老太太离开，聚在那里的人们也各自散去。

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不同的心思，其中最失落的当属后院管事的刘海中。

刘海中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还没从被免去管事职务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光齐还没回来？”

他的妻子李招娣已经备好晚饭，还特意给他炒了一盘鸡蛋。

二儿子刘光天和三儿子刘光福眼巴巴地望着刚进门的父亲。

在这个规矩森严的家里，刘海中不动筷子，两个孩子绝不敢先吃饭。

“光齐托贾东旭捎话，说要去对象家吃饭，他俩的事快定下来了。”

李招娣边说边摆碗筷，“对了，中院开会是不是为老太太家那小伙子的事？”

作为后院住户，李招娣自然知道老太太家住了个年轻人。

平日里他们尽量避免和老太太打交道——谁愿意头顶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长辈？稍有过失就要被训诫，实在让人脸上挂不住。

刘海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想说说中院的事，又觉得丢人；憋着不说，心里却堵得慌。

正烦躁时，瞥见刘光天和刘光福已经拿起了筷子，当即抬手给了两人各一耳光。

“老子还没动筷，你们倒先吃上了？滚回屋去！今晚别吃饭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却不敢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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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经验丰富的他们明白，哭闹只会招来更狠的揍。

两人低着头强忍泪水，敏捷地溜下饭桌，钻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当家的，出啥事了？”

李招娣没顾得上两个小儿子。

他们夫妻俩本就偏心，对大儿子刘光齐那是捧在手心，对老二和老三，就像买货搭的添头，非打即骂。

少吃一顿饭，也不算个事儿，她根本不在意。

“唉。”

刘海中给自己倒了杯散装的地瓜烧，哧溜抿了一口，闷声道：“我二大爷的职务，被街道王主任给撸了。”

“啥？凭啥啊？好端端的干嘛撤你的职？街道领导也得讲道理吧！”

李招娣这下也急了。

虽说刘海中当这个大院管事没啥钱拿，可说出去有面子啊！连带着她李招娣也脸上有光，谁见了不恭敬地喊一声“二大妈”

？这可比“光齐他妈”

或者“刘海中家的”

听着舒坦多了。

在媳妇连声追问下，刘海中才把中院生的事说了。

虽说是因林建国的称呼起的头，职务也是街道王主任撤的，但他哪敢怨这二位？只能把矛头狠狠指向许大茂，咬牙切齿地怪他上蹿下跳惹是生非。

前院，阎阜贵家。

回到屋里，阎阜贵只觉得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四九城的春寒还没退尽，大伙儿的棉袄都没脱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吓出了一身汗。

“今儿个真亏得我机灵，不然也得像那刘海中一样，把这前院管事大爷的位置给丢了。”

三位管事大爷里，刘海中最看重的是这位置带来的那份体面，主要是过他的官瘾。

易中海呢，图的是管事身份带来的方便，能提升他的威望。

他是个没后的人，总想着挣些名声，让人敬着，即便老了没人养老，也不至于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