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个年轻组长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的关系户,没想到不仅身手了得,治军还如此严厉。
不过也有几个人暗自欣喜。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甘于混日子,也有人真心想做点实事,只是被环境所迫才随波逐流。
不远处的保卫科办公楼里,张兵透过窗玻璃将小操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从陈二牛动手到全员站军姿,每个细节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去人事科通知一声,今天中午所有申请调离治安组的人员,一律清退。
张兵很欣赏林建国的作风。
他自己也是退伍转业干部,手下正缺得力干将,否则也不会放任治安组散漫到这个地步。
原本安排林建国去治安组也有考察的意思,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秘书立正应道:是。
他跟随张兵多年,光是听语气就知道主任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小操场上的情形自然也引起了过往工人的注意。
起初大家没当回事,但见治安组一直保持着军姿站立,等到太阳升起,八月的阳光已相当毒辣——虽然是上午,但常人在室外都难以久站,更何况还要保持标准的军姿姿势。
很快就有不少人出来围观,以机关办公室人员居多。
真帅气。
有年轻姑娘望着身姿笔挺的林建国,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
一位大妈嘀咕道:这也太狠了,大太阳底下非把人晒坏不可。
立即有人反驳:当年爬雪山过草地,比这艰苦多了。
大妈顿时噤声——这话可不敢接,要犯错误的。
治安组的队伍里,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老子不干了!我家三代贫农,就不信你个关系户真能开除我!
这人说着就走出了队列。
他这一走,队伍里又有几个人蠢蠢欲动。
林建国记得刚才点名时,这个叫安正海的队员,二十四岁。
林建国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安正海的衣领,猛地将他摔在地上。
安正海试图反抗,林建国却毫不留情地扯过他的胳膊,“咔、咔”
两声,硬生生将他的手臂拽脱了臼。
安正海双臂无力,躺在地上挣扎不起,只能胡乱蹬着腿。
“刚才说过,站到十一点。
谁撑不住,就是这个下场。”
林建国扫视一圈周围蠢蠢欲动的组员,又冷声道:“我这儿,只有战死的兵,没有逃跑的兵。”
说完,他看也不看哀嚎的安正海,继续站得笔直。
组员们心中寒,恐惧蔓延——这人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狠劲。
一个大活人,说卸胳膊就卸胳膊,直接撂在地上不管,场面令人震撼。
连旁观的群众也有些看不下去,纷纷避开,生怕被波及。
和平日子过久了,许多人早已忘记斗争的残酷。
虽然有人觉得林建国做得过火,却没人敢上前劝阻。
这一幕同样冲击着他们的认知。
“这小子,胆子够大。”
张兵低声骂道,脸上却带着笑。
林建国在安正海肩上踢了两脚,将脱臼的胳膊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