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色厉内荏地喊道。
他真没料到林建国竟如此莽撞,竟直接带人闯进他的办公室。
幸好他刚才坐在办公桌后面,若是坐在沙那边,这会儿怕是已经受了重伤。
“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还不让人说了?你告诉我,什么叫‘按条例拨付治安科制服’?李新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林建国将从刘佳那里拿来的文件,狠狠摔到李新年身上。
“林建国,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你们治安科人都没到齐,就敢要一百多套制服,是想吃空饷吗?”
李新年见林建国没再动手,胆子也大了起来。
论嘴皮子功夫,他自认不输任何人。
更何况他是副处级,林建国只是副科级,中间差着一级。
林建国今天的行为,就是以下犯上。
“李新年,你这是欺上瞒下、打击报复,消极对抗厂办命令,为治安科的组建设置人为障碍!说,你是不是和外面的反动分子有勾结?是不是看不得治安科成立,想给犯罪分子撑腰?”
扣帽子这种事,不止李新年会,林建国也同样擅长。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初次交锋,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李新年本想挑林建国这个“软柿子”
捏一捏,找找存在感。
谁知林建国不像一般坐办公室的人那样处理,反倒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炸了李新年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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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八道!你无法无天!我要到厂长那里告你!”
李新年梗着脖子大声反驳。
林建国毫不示弱,也提高嗓门:“你渎职!你勾结厂外犯罪分子!我也要到厂长那儿告你!”
一时间,李新年的办公室吵得像菜市场,两人的对骂如同小贩打口水仗。
林建国骂一句,李新年顶一句;
李新年顶一句,林建国就怼一句。
不过,两人始终没有动手。
李新年心里清楚自己不是林建国的对手,他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实在打不过——那扇沉重的门此刻还躺在茶几边上呢。
若不是办公桌隔在两人中间,任谁都能看见李新年微微抖的腿,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林建国其实也不想真的动手。
砸了李新年办公室的门是一回事,还能说是冲动之下气不过;可要是真对李新年动了手,那肯定要被他借题挥、赖上了。
办公室外围观的人群此时也都松了口气。
治安科的人不再拦着后勤处的,反倒更像是在一旁看热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冲突中,李新年跟林建国对峙,明显是落了下风。
一个副处级干部竟压不住一个副科级,面子已经丢了不少。
对新来轧钢厂的领导来说,丢了威信后果很严重,以后的工作势必步步维艰。
哪个单位都有刺头,主事者若没威信,就压不住人;压不住人,很多事就推不动。
李新年已经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林建国是这种脾气,他说什么也不会跟他正面冲突,实在太不值得。
“都在干什么?都是干部,闹得像泼妇骂街一样,轧钢厂的脸还要不要了?”
后方传来声音,林建国听出是杨爱国来了。
大领导一到,后勤处的人迅回到自己岗位,假装无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