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如今是轧钢厂治安科的科长,副科级干部,年纪又轻,再过十年二十年,谁说得准他能走到哪一步呢?
到时候,凭着邻居这层关系,两家交情又不错,林建国随便帮一把,就能给于莉肚子里的孩子安排个人人眼红的好工作。
这些道理别人未必想得透,但于莉心里清楚。
所以在这四合院里,于莉最不愿得罪的,就是林建国。
二大妈李招娣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早上刘海中揣着家里五百块钱出门,说是去送礼打点,好谋个干部职位,可到现在都没个音信。
刘梅总觉得这事不踏实。
快到中午时,又听说轧钢厂来了两个穿制服的,把秦淮如也带走了。
李招娣特地跑到中院想找贾张氏打听,却连人影都没见着。
这一天院里的事,桩桩件件都透着蹊跷。
放心不下,下午李招娣干脆去前院大门边守着。
先下班的轧钢厂工人看见她,眼神古怪,连招呼都不打,像躲瘟神似的快步走开。
李招娣心里越来越慌。
连一向会看门道的阎阜贵也觉出不对。
李招娣拉住后院的老杨,追问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杨本来不想说。
他工级低,家里人口多,全指望他那点工资过活,在院里向来是个透明人,什么事都不掺和。
摊派捐款也是随大流,别人出多少他出多少。
这会儿被李招娣拉住,一脸为难。
可架不住李招娣连连追问,老杨还是把轧钢厂今天的大新闻说了出来。
刘海中被抓了,听说可能要判刑。
李招娣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见这一句。
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
老杨吓得连退几步,慌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招娣,对阎阜贵说:“三大爷,我可没碰二大妈啊,真不关我的事!”
阎阜贵不满地瞪了老杨一眼,赶紧上前查看。
见李招娣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连忙掐她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李招娣慢慢醒过来。
一睁眼看见阎阜贵那张老脸,她“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家嫂子,你先别急,事情未见得那么糟,老刘说不定只是配合调查,外边传言当不得真,别自己吓自己。”
阎阜贵虽也听得一知半解,心里正觉得诧异,又碰上李招娣晕倒,只好拣些宽心话劝她。
后院的老杨见李招娣醒过来,早就一溜烟跑了,生怕多留片刻会被牵连,到时候真是百口莫辩。
“三大爷,你帮我打听打听吧,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家里就靠老刘撑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办啊。”
李招娣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扯住阎阜贵的衣袖。
阎阜贵自己也还糊涂着,怎么刘海中突然就被带走了呢?本想问问老杨,可那人跑得飞快,早就没了影。
李招娣嘴上说浑身没劲爬不起来,可拽着阎阜贵胳膊的手却格外用力,让他脱身不得。
轧钢厂下班的工人陆续回来,阎阜贵拦住几个人问刘海中情况,可他们一见旁边抹泪的李招娣,都面露难色,支吾几句就匆匆走开了,似乎都有所顾忌。
“傻柱,你快过来一下。”
终于,阎阜贵看见何雨柱和于莉下班回来。
“哟,三大爷,什么事啊?”
何雨柱进门才看见瘫坐在地的李招娣,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
“傻柱,你跟我说实话,我家那口子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