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萱瞧见她们,眸光微闪,立刻想起了家中那位整日念叨严大人指点的沈清渊。
沈清渊自幼习经论道,却总在仕途关窍上不得其门而入。
每每提及严大人,眼中便满是敬仰。
想到此处,魏凌萱便不动声色地凑上前去。
“严三妹妹今日也来了?上回听你说喜欢那支蝶恋花的簪子,我恰好寻到了一支相似的,改日给你送去可好?”
说着便拉起对方的手,聊起琐事,顺势搭上了严家这层关系。
长乐公主的寿宴,是京城年轻一辈最热闹的场合。
每逢此时,达官显贵之家无不精心准备,携子带女,争先赴宴。
才开席不久,鼓乐齐鸣,舞姬便轻盈上场。
她们身披薄纱,腰束彩带,随着丝竹之声翩然起舞。
乐声婉转悠扬,引得满堂宾客纷纷举杯起身。
宾客们纷纷吟诗作对,更有人即兴献上七律一。
未婚的公子们尤其卖力,个个摩拳擦掌。
他们一个个掏出压箱底的诗文。
他们只盼着能让长乐看上一眼。
哪怕只是轻轻一瞥,便足以让全城热议数日。
谁不知道?
三皇子极有可能继位。
而长乐是他的独妹,血脉相连。
日后,她就是长公主,地位尊崇,权势在握。
若能娶了她,不仅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更能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
前途岂止是曦云?
简直是通天之阶。
可怪就怪在这。
长乐都二十了,早已过了及笄之年,按理说早该议亲。
可她偏偏一句不提婚事。
每当有人试探询问,她总是轻描淡写地答道:“我想多陪陪帝后,尽尽孝心。眼下也还没瞧上谁,不急。”
皇帝与皇后疼她至极,自幼视若掌上明珠。
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忍强求。
于是便由着她,一拖就是几年。
宫中虽有议论,却无人敢明言,只在私下摇头叹息。
面对这些年轻才俊的讨好,长乐照例一一赏了金锞子。
每有人献诗完毕,她便轻启朱唇,温和道:“难为你用心了,赏。”
她赏赐周全,谁都没冷落。
酒也只沾了沾唇。
众人看在眼里,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