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婆子将一块布巾塞进她嘴里:“咬着,别喊太大声。惊动了旁人,对您没好处。”
林晚月被按回床上,布巾堵住了她的哭喊。她只能瞪大眼睛,感受着身下一波波撕裂般的剧痛,感受着这个野种正拼命要钻出她的身体。
这个证明她愚蠢、下贱、活该被所有人唾弃的野种。
窗外,北风呼啸,像无数厉鬼在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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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内,棋局已至尾声。
林姝落下最后一子,抬眼看沈晏清:“夫君,承让了。”
沈晏清看着棋盘上已成死局的黑子,忽然笑了:“你今日棋风倒是凌厉。”
“是夫君让着我。”林姝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为他揉捏着肩颈,“夫君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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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闭上眼,任由她按着,半晌才道:“惦记什么?一个将死之人,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那夫君为何心神不宁?”林姝手下力道适中,声音却带着试探,“这局棋,夫君至少走了三步昏招。”
沈晏清睁开眼,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我不是为她心神不宁。”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沉,“我是在想……你。”
林姝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温软:“想我什么?”
“想你今日在锦墨轩说的那些话。”沈晏清的手指抚过她的唇角,动作轻柔,眼神却锐利,“那些话,狠辣至极,字字诛心。便是男子,也未必说得出来。”
林姝垂下眼帘,长睫微颤:“夫君是嫌我……太狠了?”
“不。”沈晏清打断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我是觉得……你太懂如何摧毁一个人。那种精准,那种冷静,不像个深闺妇人。”
室内烛火摇曳,在他眼中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林姝迎着他的目光,心中飞盘算——作为快穿者,她确实太熟练了,这是破绽。她必须给出合理解释。
“夫君有所不知。”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虽然父母宠我,但是我们是林府旁氏,看惯了捧高踩低。若我不学着狠,不学着懂,早就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她说着,眼中泛起一层水光,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我知道我今日在锦墨轩说得狠,可夫君……我若不狠,当初在暖阁,被毁掉的就是我。我若不狠,如今怀着野种沦为笑柄的,也会是我。我只是……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夫君罢了。”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半真半假。真的那份苦涩与挣扎,假的那份深情与无奈。
沈晏清静静看着她,许久,忽然将她揽入怀中。
“罢了。”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叹息,“你说得对。这世道,不狠活不下去。”
林姝依偎在他怀里,唇角却悄悄勾起。
过关了。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周铭亲自来了,声音压得更低:“少爷,锦墨轩那边……生了。”
沈晏清松开林姝,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母子如何?”
周铭迟疑了一瞬:“是个男孩。大少奶奶……出血过多,怕是不太好了。”
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林姝能感觉到沈晏清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松弛下来。
“知道了。”他淡淡道,“孩子让稳婆抱去偏房,好生照看。至于大少奶奶……”他顿了顿,“让大夫尽力救治。若救不回来,也是她的命。”
“是。”周铭躬身退下。
门重新关上。
沈晏清重新坐回圈椅里,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林姝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将手轻轻覆在他手上。
“夫君累了?”她轻声问。
沈晏清睁开眼,看着她:“姝儿,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