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瞬间,楼道里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
室内空气骤然凝固,只剩下林母压抑的抽泣声和林姝尚未平复的剧烈呼吸。傅承聿站在狭窄的玄关,高大的身躯几乎填满整个空间,他阴鸷的目光死死锁在林姝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林母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气势骇人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傅承聿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妈。”林姝开口,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您先去卧室看看爸,这里……我和傅总有话要说。”
林母看看女儿,又看看傅承聿,最终在傅承聿那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低气压下,颤巍巍地转身进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承聿往前逼近一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出沉闷的声响。他没有急着质问,而是用一种近乎解剖的眼神,一寸寸扫过林姝的脸。
那些泪痕是真的,眼底的红血丝是真的,颤抖的身体反应也是真的。
可偏偏,她此刻的眼神,清明得可怕。
“解释。”傅承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每个音节都裹着冰碴,“你最好能让我满意,否则——”
“否则什么?”林姝忽然打断他,唇角扯出一个极冷的弧度,“在这里掐死我?傅总,您不会的。”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几乎要贴到傅承聿胸前,仰头看着他,声音压得极低,:“您费了这么大劲赶来,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敢用死来威胁您吗?”
傅承聿的瞳孔微微收缩。
“跟我来。”林姝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客厅内侧那扇小门。
那是原主的卧室,是这个家里最隐蔽、隔音最好的地方。
她没有回头,却笃定傅承聿会跟上。
果然,身后传来沉稳而充满戒备的脚步声。
推开卧室门,里面陈设精美,但窗户紧闭,窗帘拉着,光线昏暗。林姝侧身让傅承聿进来,然后反手关上了门,甚至轻轻落了锁。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傅承聿站在房间中央,环视这间充满少女时期痕迹的卧室,眉头紧锁,眼底的烦躁和疑虑几乎要溢出来:“林姝,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林姝没有回答。她走到傅承聿身后,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突然伸手,不是拥抱,不是拉扯,而是用了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将他重重按在了书桌前那把的木椅上!
傅承聿猝不及防,身体踉跄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
话音未落,林姝已经俯身从背后贴近。她没有坐到他腿上,就那样站在椅子后面,她微微屈身,将脸贴近他的耳侧,滚烫的呼吸夹杂着未散的泪意,直接喷薄在他敏感的耳廓和颈侧。
这个姿势,极具压迫感和掌控感,完全颠倒了他预想中的强弱位置。
傅承聿的身体瞬间绷紧,属于男性的本能让他几乎要立刻暴起反制,但林姝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混合着毒药,浇在了他即将爆的怒火上。
“嘘……”林姝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的脆弱或挑衅,而是一种冰冷、平滑的算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钻进他耳朵里:
“傅承聿,别急着火。”
“听我说完。”
她顿了顿,感受着他身体骤然升高的温度和紧绷的肌肉后,继续用那种近乎耳语的音量,一字一顿道:
“我们……合谋,吞了秦震吧。”
傅承聿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以为自己是幻听。吞了秦震?那个老牌巨头,那个把她圈养起来的男人?从她嘴里,用这种冷静到近乎残忍的语气说出来?
“你疯了?”傅承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试图转头看她,却被她用手臂和身体更紧地禁锢在原位,只能感受到她贴在自己背上的柔软曲线和耳边灼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