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男人捏着汤勺的右手上聚焦,看清那泛红的手背。
她抬头,“你烫手了?”
沈京肆没把那点伤当回事儿,“乖乖的,先把糖水喝完。”
路珍予一口接着一口的被投喂完。
空碗被放回床头柜。
沈京肆挪身靠到床头,抱孩子似得把人横抱怀中,被子下的手探回睡裙里,轻揉起泛凉的小腹。
“有没有好一点?”
可能也是心理作用吧,明明坠感还在,但路珍予好像真感觉不到疼了。
她点点头,乖巧的模样惹得沈京肆心痒痒,低头在那张被糖水沁染过的樱唇上亲了亲。
“胳膊还疼么?给我看看。”
路珍予把被子里的右手拿出来,上面还缠着纱布。
照她的标准,那点烫伤真没什么,反倒是纱布一缠,好像她整只手都废了似的。
头顶没了声,她看去,就见他重重的拧着眉心,两眼一眨不眨的凝着那只胳膊。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动,沈京肆问:“要干嘛?”
“去拿药。”
路珍予从他臂弯里退下床,拿到茶几上的烫伤膏又返了回来。
盘腿坐沈京肆面前,牵来他被烫伤的右手,把药膏挤到几处水泡上,用棉签很轻很轻的涂抹开,嘴里吹着气。
借助身后的光,沈京肆认真看着人儿,听到她问:“你自己煮的糖水?”
他原本是打算叫个下人来做,但莫名其妙就走到后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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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珍予的语气很柔,带着几分宠溺,“那你是觉得光有银耳红枣还不够,想贡献几块自己的唐僧肉?”
还行,都能跟他打趣儿,应该是肚子没那么疼了。
可沈京肆却疼,不是手,是心。
不再让她擦药,伸手把人捞进怀,脑袋埋进颈窝里。
“抱歉。”
那带着颤音的道歉让路珍予一怔。
姑娘不清楚他针对哪件事,沈京肆却清楚。
被热水烫到的皮肤很疼,得知她被自家下人挤兑很愤怒,现她被外人欺负后更是想要杀人。
他原以为自己顺着母亲和段曦儿的意装一装,再把郑家搅乱,怀里的人就能回来了。
却没想过,她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家里还能受到委屈。
晚饭上楼叫人时,他踩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上走,只感觉肩膀上有千斤重,眼里全是颓败。
那刻的他竟忽然质疑起,自己费了这么大功夫做的局,到底是对还是错。
感受着路珍予伸手抚上他的后背,沈京肆把人抱紧了些。
他的怀里很温暖,昏沉了好几个小时的路珍予很快就有了困意。
伴随逐渐归于平稳的呼吸,沈京肆一动不动的把人抱着。
看着月色下白皙的脸蛋,这会儿浮了层粉晕,压在他胸膛挤出一点点肉来。
下午那个在人前咄咄逼人不讲情面的沈京肆不知不觉的温柔了双眸。
知道她睡着了,原本想当面说却没说出来的话,这会儿反而能说了。
“珍珍,其实我都记得。”
“沈京肆一直都记得他的珍珍喜欢雪,那雪人从一开始就是给你堆的。”
“初雪那天他们告诉我,你在郑家也堆了个,所以你也记得是不是?”
“我就说,我那么了解你,怎么会看不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