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朴实却精妙的经验,被一一记录在册。云舒窈现,许多法子背后都蕴含着深刻的观察与智慧——那是千百年与土地打交道积累的结晶。
午间,众人在庄子里简单用饭。云舒窈特意与老农们同坐,听他们聊起农事艰辛与乐趣。
“种地就是看天吃饭。”那位花白胡子老农叹道,“但也不是全看天。会看云识天气,会看土辨肥瘦,会看苗知病虫——这些本事,都能让收成多几分把握。”
云舒窈点头:“所以社学要教这些。让娃娃们从小懂得,种地不是蛮干,是门学问。”
午后,她又在庄子学堂看了社学孩童上课。二十多个孩子坐在简陋课堂里,跟着夫子念《农家常用三百字》。当念到“稻”字时,夫子特意展开一幅稻穗图讲解。
云舒窈静静站在窗外听着。课后,她走进课堂,孩子们怯生生地行礼。
“方才学的字,可都认得了?”她温声问。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鼓起勇气:“娘娘,我认得‘稻’字。我爹说,明年咱家也种这耐寒稻种。”
云舒窈心中一动:“你爹怎么知道这稻种?”
“社学的册子上有图。”男孩眼睛亮晶晶的,“我爹不识字,但我识。我念给他听,他还让我画给他看呢!”
这话让云舒窈眼眶微热。她忽然真切地感受到,那些教材、那些图画,真的在挥作用——通过识字的孩童,知识正流向不识字的父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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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庄子前,云舒窈将这三日整理的《农事防虫三法》初稿交给社学夫子:“烦请夫子教给孩子们,并让孩子们回家试用。若有调整改进,记下来,下次我来收。”
回程的马车上,云舒窈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萧靖初轻声道:“今日累了吧?”
“累,但值得。”她睁开眼,眸中有光,“靖初,你听见那孩子的话了吗?他识了字,就能把新法子传给父亲。这就是薪火相传。”
萧靖初握紧她的手:“是你点燃了这火种。”
暮色中,马车驶回东宫。云舒窈直接去了书房,将今日所得整理成册。她特意在册子扉页题下一行小字:“农事之智在田间,农人之经验当珍视。”
萧靖初批完奏章过来时,见她正对着一幅未完成的图画凝思——画上是一位老农在田间俯身查看苗情,旁边配着他说的话。
“这是……”
“我想在教材里加‘老农说农’的插页。”云舒窈道,“每期请一位老农,画他的像,记他的话。让学童知道,智慧不仅在书里,更在田间地头的人身上。”
萧靖初仔细看画:“这想法好。画得传神,话也朴实。这样的教材,才有温度。”
更鼓声从远处传来。萧靖初吹熄书房的灯,两人并肩走出。路过暖棚时,云舒窈驻足片刻——棚内,那些试验中的新苗正在夜色里悄然生长。
就像那些正在田间萌的智慧,终将在更广阔的土地上,生根,芽,开花,结果。
而这个深秋,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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