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直接住进了卡桑德里乌斯的宿舍。
事实上,他其实在这里住了很久。
只是偶尔的才会返回那间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寝室。
此刻,他站在卡桑德里乌斯的床边,以近乎审判的姿态俯视着这位所谓冈特家的继承人。
苍白无血色的脸颊,黑白交织的丝在枕上铺展成了一片枯海。
和那触目惊心的,自心口处蔓延到整个胸膛的血色结晶。
庞弗雷夫人告诉德拉科。
那是只会生在巫师身上的[魔力增生],本质上是和麻瓜的组织增生一样的病变。
是德拉科捅出的那一刀正中卡桑德里乌斯的心口。
骤然的重伤和失血甚至剥离了卡桑德里乌斯最后自救的机会。
要知道,巫师的魔力是汇聚在全身的,所谓的魔力回路其实和血管脉络没有什么差别。
而心脏,在作为人类最核心的器官时候,同样对巫师起着相同的作用。
德拉科有些口干舌燥。
他不由得弯下腰,用从未有过的冒犯的目光扫视着卡桑德里乌斯的全身。
从前,卡桑德里乌斯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矜贵而优雅的。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像这样狼狈脆弱过。
德拉科不禁把手放到了卡桑德里乌斯那暴露出的洁白而脆弱的脖颈上。
他的魔杖虽然被邓布利多收走,但是他还有手。
杀死卡桑德里乌斯的机会就在眼前。
德拉科不禁伸出手落在了那同样冰凉的脖颈上。
他的指尖一点点的收紧,看着手下的血肉一点点的因为大力的作用而泛红。
直到——
昏迷中的卡桑德里乌斯出了一声呜咽。
“呃”
德拉科猛地抽回了手,狼狈地倒退几步,靠在了书桌旁。
他喘着粗气,胸膛不住的起伏。
德拉科看着自己的右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做什么。
他逃也似的窜进了盥洗室。
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上,德拉科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唇颤抖不已。
他究竟在做什么啊!
“杀死冈特”
德拉科惨白着脸喃喃自语。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狼狈而凌乱的金,布满乌青的眼睛,干燥起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