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和确切的使用年限,汤姆派遣给卡桑德里乌斯的任务总是格外的艰难和繁重。
尽管身体绝大部分已经被炼金技术所替代,可卡桑德里乌斯的精神依旧会感到疲劳。
他的安全屋遍布整个欧洲,乃至全球。
可那些安全屋总是千篇一律的冰冷黑暗。
卡桑德里乌斯常常一个人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安全屋里。
他听着风在屋子里回荡,呜咽。
他听着窗外的夜莺,在悲泣,在歌唱。
卡桑德里乌斯不禁笑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曾经汤姆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杀死一只鸟儿的方法很简单,无论他是在哭还是在笑,都说他在唱歌。
而他和那只鸟儿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无人窥见他的痛苦,也无人窥见他的幸福,他们只会赞扬卡桑德里乌斯是汤姆·里德尔部长座下最忠实的副手。
躺在冰冷的床上,卡桑德里乌斯闭上了眼睛。
尽管,睁眼闭眼,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的指尖抚摸着自己依旧光滑的肌肤,心中却有了一个好笑的想法。
那似乎是一个悖论。
忒修斯之船。
卡桑德里乌斯的这具身体是由炼金材料所制作而成的。
这也就代表着,他是有使用年限的。
每隔一段时间或者具体的几个月,或者过于耗损,卡桑德里乌斯都会找到汤姆更换身体上的某个零件。
他想。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所有的零件都被替换后,他还是他吗?
他无法理解,就像他无法理解德拉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一样。
德拉科也无法理解,就像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卡桑德里乌斯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名分?
当地下情人不好吗?好聚好散,谈些感情什么的,那似乎比他杯子里已经坏掉的苹果酿还要恶劣。
德拉科小时候很喜欢果酱,他总是会向妈妈撒娇,把他的面包片上全都抹上甜甜的果酱。
直到某一天,他因为牙疼而讨厌上了那过分甜腻的果酱。
自此,德拉科将那果酱束之高阁。
可是,长大以后,德拉科偶然又怀念起那份果酱的滋味。
他吩咐家养小精灵,在他的面包里再次抹上果酱。
果然,还是甜腻的滋味。
真不明白小时候的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东西。
德拉科放下了面包,冲着身后的父母一笑。
金灿的阳光落在了庭院里,将所有人的身影都照得分明。
德拉科单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