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王麻子冲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喇叭:“沈先生!我带人来帮忙了!”
后面跟着两个穿雨靴的鱼贩,拎着塑料桶和铁铲。
“不用。”沈无惑摆手,“我徒弟自己会处理。”
“哎哟,您客气啥!”王麻子一挥手,“这点小事交给我们!再说了,让外人看笑话,说我老王的朋友被人欺负没人管,我这脸往哪搁!”
沈无惑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阿星赶紧上前指挥:“叔,那边先铲走,别踩到符纸!对,绕开门槛那块!”
王麻子一边干活一边继续喊:“大家都知道啊!这是钱百通干的!他怕沈先生揭他老底,就搞这套!咱们街坊不能惯着他!”
沈无惑坐在屋里,听着外面喧闹,拿出一张新纸,开始画镇宅符。
她画得很慢,每一笔都沉稳有力。
门外,阿星戴着口罩,口罩上贴了张黄符,正一扫帚一扫帚清理鱼尸。一只苍蝇落在他鼻尖,他挥手赶走,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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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干完活,抹了把汗,凑到沈无惑面前:“沈先生,要不要我去找记者?这事能上热搜!”
“不用。”她说,“你回去守摊吧,别让人偷你东西。”
“我那摊早清空了!”王麻子拍胸脯,“我现在就蹲那儿,谁敢动我东西,我就拿喇叭怼他脸上喊三天三夜!”
沈无惑看他一眼,难得笑了笑:“行,那你去吧。”
王麻子乐呵呵走了。
阿星扫完最后一片,把工具扔进水桶,长出一口气:“总算完了。”
“没完。”她说,“这只是开始。”
“他还想干嘛?”阿星皱眉。
“我不知道。”她收起罗盘,“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再来。这种人,你不把他逼到墙角,他是不会停的。”
“那咱就等着呗。”阿星耸肩,“反正我也不是昨天那个连符都不会画的小白了。”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下午三点,百通楼顶层。
钱百通坐在红木椅上,穿着绛紫唐装,扣子扣得整整齐齐,腰间挂着九枚玉佩。他端着茶杯,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几个微信群的聊天记录,全是街坊在议论早上命馆的事。
“钱老板太过分了,拿死鱼堵门,缺德!”
“听说沈先生都没报警,真是大度。”
“王麻子都拿喇叭喊半天了,这事儿藏不住了。”
他脸色越来越沉。
手下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老板,鱼已经清了,现场也拍照留证了……就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什么叫没效果?”他猛地抬头,“我不是让她没法开门吗?”
“可她徒弟清得很快,王麻子还帮着宣传……现在大家都说您心虚。”
“我说过多少次!”他一巴掌拍在桌上,“别让我听到‘心虚’这两个字!”
手下缩了缩脖子。
窗外忽然刮起风,吹得窗帘乱晃。
他抬头看天,原本晴朗,不知何时乌云密布。
心里一紧,他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却现杯沿裂了一道缝。
“谁动过我的杯子?”他怒吼。
“没……没人碰啊。”手下结巴着回答。
他盯着那道裂缝。不是普通的裂痕,而是蛛网状,从中心向外扩散,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裂的。
他想起那天在命馆,枪突然卡壳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