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惑冷笑:“藏得深啊,本体在这儿。”
右手一翻,朱砂笔浮现,左手掐诀,笔尖直点那人眉心。
打手身体一震,软倒在地。
与此同时,地头蛇踉跄后退,捂住胸口咳出一口黑血。
“原来如此。”沈无惑看着他,“你把自己的魂分成十二份,寄在这些人身上,遥控行动。动作整齐,是因为你在操控。可惜——人心不是机器,压得太狠,终究会崩。”
地头蛇擦去血迹,咬牙道:“一个破阵杀不了我!今天我必须拿到那本书!”
“你要书?”她从怀中掏出一本焦黑的小册子,晃了晃,“就这?烧剩的残页,你也想要?”
地头蛇双目赤红:“那是《阴阳禁术》真本!有了它就能掌控阴阳两界!”
“掌控?”她轻笑,“你连手下何时背叛都察觉不到,还想掌控世界?告诉你也无妨,这书我早看过了,全是骗人的偏方。什么‘吞骨炼魂’‘献祭千人成神’,写这些的人,脑子早就坏了。”
地头蛇怒吼:“抢!给我抢!”
剩下的打手挣扎起身,摇晃着逼近。
沈无惑收起笑意,对阿星说:“准备好了吗?”
阿星卷起袖子:“等你说这句话很久了。”
“记住,只出一招。”她低声叮嘱,“咬破手腕,朝阵眼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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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多少?”
“别省,当洒水壶使。”
阿星深吸一口气,低头咬破手腕,鲜血涌出。他扬手一挥,血雾散开,如细雨般洒落院中。
血滴落地刹那,阵法嗡鸣,红光暴涨。
所有打手惨叫,皮肤下似有异物窜动,随即吐出黑水,扑倒在地,抽搐片刻,再不动弹。
地头蛇踉跄后退,脸上的疤痕扭曲:“阳血……你让纯阳之人出手?!”
“不然呢?”她拍了拍衣角,“等你请道士度?”
地头蛇盯着她,眼中满是惊惧:“你根本不怕我们……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门口有脚印,屋顶掉瓦片,半夜十二个人蹲我家墙头。”她冷笑,“你要说是来偷duifi密码,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地头蛇嘴唇抖:“你等着……这事没完!”
“我知道没完。”她上前一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扔出去?”
地头蛇看看满地手下,又看她一眼,转身就跑,连铁链都不要了。
阿星大笑:“师父,他跑得像个送外卖迟到的!”
“别得意。”沈无惑收回铜钱,脸色略显苍白,“这些人只是炮灰,背后肯定还有人。今晚太顺利,顺利得不正常。”
阿星收起笑容:“那怎么办?”
“睡觉。”她进门,“明天还要去医院看孩子复查,累死了。”
阿星跟进去:“等等,你就穿这样去?头都没扎好?”
她随手拢了拢头,拿木簪一插:“怎么,不像个正经先生?”
“像算命的混混。”
“本来就是。”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你以为这行靠仙风道骨?靠的是脸皮厚,胆子大,运气好。”
阿星站在旁边,小声问:“师父,刚才喷血,我会不会变虚弱?”
“不会。”她抬头看他,“你阳气足,流点血跟喝凉茶一样。你能动手,比我想象中强。”
阿星挠头嘿嘿笑。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动作很轻。
阿星愣住。
她已起身往里屋走:“收拾一下,明早买包子。别忘了带伞,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
阿星站在原地,摸了摸被摸过的头,小声嘀咕:“原来师父也会夸人……”
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路口。
沈无惑掀开窗帘看了一眼。
一辆担架车推出医院大门,上面躺着的人盖着白布,一只手臂垂在外面,手腕上戴着五枚铜钱戒指。
王麻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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