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接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没留意英子给红梅的是白开水。她咂咂嘴:“姨不累!英子,你快复习!”她看着英子,又看看红梅,心里那点因为忙碌和顾客抱怨产生的挫败感,在看到红梅“没事”后,也消散了不少。
三个人坐在店里,一时无话。吊扇吱呀呀地响,门外偶尔有车驶过。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奥迪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店门口。那鲜艳的颜色在灰扑扑的街面上格外扎眼。
张姐伸着脖子往外看,嘀咕:“这谁的车?没见过啊?看着挺贵……”
英子眼尖,认出了车牌:“张姨,那是钰姨的车!”
红梅也疑惑:“她的车不是黑色的吗?”
三人齐刷刷望向门口。
车门打开,钰姐下来了。
张姐一看到钰姐,脸上那点笑容瞬间淡了些,心里哼了一声,但还是堆起笑迎出去。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哪怕只是单方面的“情敌”。
“钰姐,你怎么来了?”红梅上前招呼。
英子也乖巧地喊:“钰姨。”
钰姐从后备箱拿出东西:一箱露露,一箱啦哒红枣,还有两个精致的百雀羚护肤品礼盒。
钰姐笑着把礼品袋递过来:“我来看看你们。带了两箱饮料给英子喝,天热。还有两套护肤品,给你们俩的。”她指了指张姐和红梅,“天天在店里熏油烟,该保养保养。”
张姐一听有礼物,还是护肤品,眼睛瞬间亮了,刚才那点不快立刻抛到九霄云外,手脚麻利地接过袋子,脸上笑开了花:“哎呦!钰姐!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女人的虚荣像春天的野草,给点阳光就疯长。只是有人要爱马仕,有人满足于百雀羚。
红梅也推辞:“钰姐,这太破费了!我们用不惯这些,你留着自己用。”
钰姐摆摆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不值什么钱。女人嘛,总要对自己好一点。”她说着,打开自己的香奈儿包包,拿出钱包,“红梅,我这两天要回趟南京。小也一个人在家,我想让他来店里吃两天饭,这是伙食费……”
“钰姨!”英子立刻打断她,撅起嘴,“你怎么还给钱啊?我有时候还去你家蹭吃呢!你还给我买披萨,是不是也得让我妈把钱给你啊?”
张姐也赶紧把礼品袋往身后藏了藏,附和道:“就是就是!钰姐你这不就外道了嘛!你这样,这礼物我们可不敢收了!”
钰姐看着她们,无奈地笑了,把钱收回去:“那好吧,就辛苦你们照顾小也了。”
“不辛苦不辛苦!”张姐拍着胸脯,“那皮猴子,跟英子他们几个,不来这吃也得去别处疯!”
红梅也点头:“放心吧钰姐,饿不着他。”
钰姐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告辞了。
张姐拎着礼物,看着那辆红色奥迪开远,啧啧感叹:“看看人家!有钱真好!长得好看,又有钱,还没男人气受!多自在!要男人有什么用?像我们家老刘,除了添堵还能干嘛?”她说着,自己先嘎嘎笑起来。
红梅和英子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县图书馆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翻书页和笔尖划纸的声音。
张军穿着那件洗得领口有些松垮的白色短袖t恤,正在整理归还的书籍。
他把那些散落的书籍一一归位,就像在整理自己无法言说的青春。知识能按编号找回位置,而人生的出路,却总在索引之外。
图书馆的书尚有归处,少年的心事却无处安放。他在字里行间寻找黄金屋,却找不到一条通往她心里的路。
周也站在穿衣镜前,已经换了三套衣服。最后,他选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
他又对着镜子,用手沾了点水,把前额几缕不听话的头仔细地理顺。看着镜子里清爽利落的自己,他满意地挑了挑眉。
电话响了。他走过去接起来,语气懒洋洋:“喂?”
“也哥!干嘛呢?”是王强的大嗓门。
“在家。有屁快放。”周也语气不善。
“我今天跟我妈逛街,累死了!家里饭我都吃腻了!中午想去店里吃梅姨做的炸酱面!咱俩一起去呗?我一个人去怪不好意思的!”王强在电话那头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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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也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嘴上却嫌弃:“你想吃自己去,拉上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