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嫁给一个恨她的人,日日被折磨,成为黄家继续威胁梅家的工具。
梅舒雪手指用力攥紧鲁班锁,这种疼痛才能逼迫她冷静。
她努力呼吸着,忽然感觉有香气靠近,一双柔软的小手拿着绣帕在她脸颊擦了擦。
朵朵趴在桌边踮着脚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她,“姑姑,枝枝姐姐让我给你擦擦汗。”
梅舒雪看着小侄女澄澈的眸子,眼眶倏地红了起来。
她忽然觉得这些恩怨在她这一代结束也好,也许她该认命,至少不能再牵连朵朵这一代。
梅舒雪用力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她身为梅家人,就算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梅舒雪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接过绣帕,“姑姑自己来。”
她拿着绣帕,低头间现绣帕上画着一些图样,她愣了愣,细看之后,眼中焕出不可思议的光彩。
梅舒雪稳住心神,不着痕迹地抬起头朝纪茴枝看了一眼。
纪茴枝朝她轻轻眨了眨眼睛。
梅舒雪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垂下眼睫,飞快将绣帕上的解锁过程记在心里,然后假装弄洒茶杯,将绣帕染湿,让丫鬟连同绣帕一起收拾下去。
她瞟了一眼即将燃尽的香炷,掐准最后的时间一环环解开鲁班锁。
黄闻态度从游刃有余变成了不可思议。
他本来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此刻却一点点坐直身体,牢牢盯着梅舒雪手里的鲁班锁和那柱香。
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梅舒雪手指动作飞快,咔哒一声,成功拿到了那颗鸳鸯珠。
黄闻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不可思议的站起来,“不可能!怎么可能!”
梅舒雪拿出那颗雕刻着鸳鸯的红珠子,在阳光下细细看了看,然后缓缓攥在手心里,抬起头看黄闻。
“为何不可能?是因为你早就已经打听过,知道我从来都不玩鲁班锁么。”
黄闻没有否认,“你明明不会,怎么突然就解开了?”
梅舒雪沉默的看着他。
黄闻眼中满是怒火,想了一会儿,倏尔变了脸色,“难道你们是故意戏耍我?你之前根本就是装的!”
梅舒雪:“……”得,她还没想到借口,他就已经把理由都想好了。
梅舒雪挺直背,轻抬下颌,努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其实听得晕乎乎的。
黄闻越想越深、越想越怀疑,“难道你们家是故意放出消息,就为了引我上钩?”
梅家人:“???”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保持沉默就对了。
黄闻看着面无表情实则已经懵了的梅家人,愈怒不可遏,“你们好阴险!好歹毒!竟然引我自己把信物送上门。”
纪茴枝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脑补王啊?竟然自己一个人在脑子里排了一出大戏。
黄闻怒吼着冲上前摔碎了鲁班锁,朝着懵掉的梅家人大吼大叫。
纪茴枝扶额,深藏功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