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茴枝心情愉悦的窃笑两声。
这可都是他们打贪官打出来的江山,每一粒米都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纪茴枝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天色太暗,分辨不出时辰,雨声又大得连打更声都听不到,也无从分辨。
“快天亮了。”贺流景望了眼沙漏,准备找本书来打时间。
可惜这是贪官的府邸,在屋里走了一圈都没找到一本书。
“看书有什么意思?”纪茴枝见矮炕上摆着一副棋盘,走过去坐到炕上,“不如陪我下盘棋。”
贺流景诧异挑眉,“你会下棋?”
“不会啊。”纪茴枝理所当然抬起头,弯眸朝他嫣然一笑:“你教我我不就会了么?”
贺流景啧了一声,无奈坐到棋案前,先给纪茴枝讲解规则。
他的嗓音很好听,说话时断句和语都恰是正好,每当纪茴枝要思考的时候他就停下来,等纪茴枝理解了再继续往下讲。
纪茴枝记得很快,但灵活运用起来还有些难。
两人先试着下了一局。
窗外雨声阵阵,仿佛把这里跟外界隔绝开。
纪茴枝作为下棋新手,总是拿着棋子摇摆不定,半晌才能落下一颗白子。
贺流景也不心急,手里把玩着棋子,静静等她。
烛光掩映下,纪茴枝面庞白皙柔和,时而蹙眉,时而展颜,就如那山水风光一般,无论天晴还是烟雨都别有一番别致好看。
贺流景目光不自觉滞了滞。
纪茴枝手指灵活的翻动着棋子,想好要把棋子放到哪里后,眸光微亮的落下一子,手腕上的白玉珠相碰出清脆的响声。
贺流景恍然回神。
纪茴枝眉开眼笑道:“轮到你了。”
贺流景忽然觉得,这样寂静的夜里,突然醒来能有个人可以闲话家常几句,再一起找事情消磨时间,似乎也很不错,也许这就是大家喜欢成婚的原因。
“你是不是不知道该走哪步棋,想认输?”纪茴枝出声催促。
贺流景轻飘飘落下一子,纪茴枝刚解开的困局,又被贺流景围堵住了。
纪茴枝不但不气馁,还愈来劲,摩拳擦掌的想要赢他。
黑白两子在棋盘上你来我往,黑子大杀四方,白子逐渐挣扎求存。
“贺流景!我第一次玩,你就不能让让我?”
贺流景又落下一枚黑子,“就是因为你第一次玩,我才要抓紧时间赢你几局,等你以后变厉害,我岂不是就不能赢得这么痛快了?”
纪茴枝有多聪明他早就知道了,他毫不怀疑,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赢他。
纪茴枝:“……”别太离谱!
“有你这么欺负弱小的吗?”纪茴枝暗搓搓指责,“堂堂皇子,你也不害羞?”
“好像输棋的人更应该害羞。”贺流景嘴角勾起。
“……你等着。”纪茴枝哼了哼,愈专注的盯着棋盘,非得赢他一局不可。
两人认真下棋,没注意到雨声何时变弱,瓢泼大雨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光逐渐亮了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银桃在外面敲门,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银桃撩起珠帘,看到纪茴枝和贺流景坐在棋桌前对弈,抬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家娘子斗志昂扬,一脚踩在矮炕上,精力充沛的撸着袖子,“再来!这次我定要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贺流景手托着腮,手指轻轻拨着棋子,“这话你已经说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