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脸:“想不吓到人真难。”
瘦猴无语过来:“会不会有风险?”
“别怕,我方才让砍了两担柴,只多不少,够老人家背一天了。就算他不背回去的脚程都要到晚上。晚上就算去举报我们,都要花一点时间,等对面反应过来,咱们已经打过去了。不然我问他那么多话干什么?”姜宝意一口气说明原因。明显刚刚又送银子又送人出去,完全是拖延时间的行为。
瘦猴忍不住松口气:“还得是老大,为个凡夫俗子都考虑那么多。”
“能少伤及无辜就好。”姜宝意仰头看着天色,渐渐有晚霞,悲壮又美丽:“毕竟我们打仗是为了更多人活得不那么胆战心惊。”
她的一番话让士兵们听了去,心里不免动容。
多少将军英勇无比,有多少将军打了多少胜仗,大家早已经习惯强者为尊,强者哪怕利用弱者都是被默认的。
从未有将军低下头看他们这些卑微的蝼蚁一眼。
仿佛他养他们这些蝼蚁只是为了战功,也许会掉几滴眼泪,但不能因此放弃胜利。
哪怕牺牲再多。
即便牺牲是自己。
可很少有人像‘姜将军’打心眼把他们放在心里。
这让普通士兵越坚定就算战败,或者战死,他们都要跟着姜将军。
至少他们死得其所!不是一堆尸骨更不是战功的象征。
即便姜将军胜利,他们也愿意成为她脚下踩着的尸骨。
姜宝意此刻不知道自己以为习以为常平等思想的观念,给这些平日当牛做马的士兵多大的震撼与感动。
夜幕降临。
姜宝意望着千米之外篝火满天烟,丝毫不遮掩宣示自己的地标。
她勾了勾唇:“士兵们,走,去章家凹!”
“是!”士兵们低声回答。
与此同时西南大营,索海派出去的人又是空手而归,他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偏偏陶卫那边老是说渡河渡河,那条河是出了名的泥流河,虽然不怎么深,可上坡时常塌方,根本没人敢从这里过。
连船都要看天气摆渡,更别说五千人凭空渡过渡河。
之前他派出去的人基本通报渡河比以前更激流了。
怎么可能还能从渡河过去?除非女将手下的兵各个会飞!
于是带着这种不乎寻常的思维。
西南大本营为了迎合索海,又卖掉一批粮食开始举办篝火大会饮酒作乐。
虏人唱着自己部落歌曲,歌颂胡帝。
尽管胡帝并未为百姓做点什么,甚至虏人平民,他只会关注贵族。
贵族的支持构建了他的王权。所以贵族再怎么为非作歹,只要不撼动政权,基本朝廷就跟失灵一样,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们践踏当地百姓。
毕竟死几个平民对胡帝来说就能维护统治,并不算什么。
简直无本万利!
就在索海亲自上场跳自编的马舞时,轰——后营区生地动一般的震荡。
起初索海等人只是奇怪停下舞蹈,可没过多久,再轰——
轰——连续十几声爆炸,粮仓的火光蔓延在眼前。
索海错愕的表情逐渐凝固:“生何事?”
“报——仓库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