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冷笑,「等事平息后再慢慢炮制他!」
胡宗宪也赞同,「咱们不着急,外面都是明眼人,大伙儿都能看出来此事是陈素谋划,伯府是受害者。此刻伯爷大度不计较,必然能引来赞誉……」
「你等说的都不错。」蒋庆之起身,「可我若是就这麽忍了,念头便会不通达。」
「伯爷!」徐渭劝道:「只需半月。」
蒋庆之说道:「我半日都不能忍!」
陈素背负着荆条,身边是被绑着的管事。管事此刻看着嘴角流涎,竟然傻了。
侧门开,蒋庆之当先走了出来。
陈素单膝跪下,「本伯管束不严,以至于小人作祟,弄伤了伯爷下属,本伯特来请罪。此人……」
陈素指着管事,「此人已被本伯拿下,任由伯爷处置。」
围观的人有知情者说道:「此事必然是陈素做的,如今城中泼皮们正在疯狂寻找此事的蛛丝马迹,他慌了,便来了个负荆请罪,反客为主,让长威伯无法下手。果然是老牌武勋,手段了得。」
「可惜长威伯只能咽下这口气。」
在同情的目光中,蒋庆之走出侧门。
「我想隐忍。」蒋庆之说道:「有人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本伯这暴脾气啊!石头!」
「少爷!」
忠仆递上了棍子,蒋庆之接过棍子,陈素愕然,「长威伯,你……」
呜!
棍子呼啸着劈了过去,正中陈素额头。
陈素扑倒。
……
「长威伯当场毒打了陈素一顿,那陈素……竟被打成了傻子!」
「真傻假傻?」仇鸾问道。
「是真傻!」来人说道:「陈素嘴角流涎,目光呆滞,脑门上那里的包肿的如同多了一只角。看着颇为吓人。他还抓着狗屎吃,吃的喷香。」仇鸾叹道:「好狠的蒋庆之!」
晚些,仇鸾回城。
几个武勋随即来到了他家。
「你等可是有耳报神?」
仇鸾一边令人准备酒菜,一边取笑道。
「侯爷,蒋庆之当着外人的面儿,用儿臂粗细的棍子把陈素一顿毒打,老夫的人亲眼目睹,打的那叫一个惨。」
一个老武勋喝了一口酒,叹道:「陈素的惨嚎声怕是宫中都听到了。事后也有人弹劾,可弹章听闻被严嵩狗贼给压住了,没到陛下那里。」
仇鸾吃着菜,慢条斯理的道:「你以为陛下不知?」
「陛下必然知晓。」一个武勋说到:「可在陛下眼中,我等如何比得过蒋庆之!」
「本侯上次便说过了,此事不可妄动。陈素不听,如今可好?」仇鸾笑道。
这几人本是来寻仇鸾,想鼓动他出头为陈素打抱不平,可说了许久,明示暗示多次,仇鸾只是一笑了之。
等这几人走后,仇鸾打个酒嗝,「一群蠢货,也想让本侯为他们火中取栗。」
……
「没死就好。」道爷得知此事后,很是欣慰,「那瓜娃子也知晓轻重了,可喜可贺。」
「父皇!」
长乐来了,道爷的眉目柔和了许多,「长乐提着的是什麽?」
长乐提着一个盒子进来,「我做了些点心,父皇……」
道爷的微笑凝固住了,「朕……」
黄锦目光闪烁,「公主,陛下刚用饭。」
「是吗?」长乐有些遗憾。「那便留着给父皇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