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之觉得小姑娘应当不爱听这些,就忽略了她。
可朱寿媖却在认真的听着。
「当权者知晓不知晓?知晓。可为何会漠视?」蒋庆之丢出这个问题,两个皇子卡住了,没有答案。
「人都会有侥幸心,觉着不至于。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人面对这等局面时毫无办法,这才是问题的根源。」
裕王举手,蒋庆之点头,裕王起身说道:「那麽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不想解决,只是找不到解决的法子。」
「对。」蒋庆之说道:「毕竟这个王朝延续下去,他们的儿孙才能继续富贵不是。没有谁会和自己家族的未来过不去。故而他们漠视王朝危机,最大的原因便是无能!」
课间休息,朱寿媖去追多多,蒋庆之叫来了她随行的宫女问话。
「如今寿媖如何?」
宫女偷瞥了蒋庆之一眼,「大娘子如今……刚开始还是如过往一般,谨小慎微。不过最近颇有改观,也愿意出去走走,偶尔见到鸟儿甚至会大呼小叫……」
可怜的娃,以往过的如同坐监。
「她身边的人如何?」蒋庆之微一挑眉。
宫女等了一会儿才说:「如今没人敢冒犯大娘子。」
「好。」蒋庆之摆摆手,宫女告退。
出去后,门外的同伴和她并肩而行,低声道:「先前你抖什麽抖?」
「上次长威伯进宫,毒打了张静,我没敢看他。今日趁机看了一眼,呀!真的如她们所说的俊美如珠玉。」
「那你后来又抖什麽?」
「后来……长威伯一挑眉,我就有些莫名怕。」
「你怕什麽?」
「别说了,我得去更衣。」
课业结束了,兄妹三人出了蒋家,一路回宫。
还未到宫中,就有内侍来召唤。
「陛下召见。」
「有我吗?」朱寿媖问道。
内侍笑道:「陛下说让他们都来。」
朱寿媖很是欢喜。
嘉靖帝刚起来没多久,正在和几个道人说话。
「父皇。」
嘉靖帝回头,见是三个孩子,便对道人们说道:「年底了,各等祭祀都要抓紧准备。」
一个道人看了三个皇子皇女一眼,「陛下,此事和谁对接?」
「朱希忠和崔元。」
这是一对老搭档,也是老冤家,时常代替嘉靖帝去祭祀。
「是。」
几个道人告退,隐约听到有人说:「……看着精气神不同……」
「……皇女……脱胎换骨……」
嘉靖帝负手看着三个孩子近前行礼,问道:「外面天冷,出去可见到什麽有趣的?」
他久居西苑,对外面的世界几乎是靠着近侍和锦衣卫的禀告,才有所了解。
「父皇,早上我见到那些小商贩很是可怜,可五城兵马司的人却要驱逐他们,幸而表叔出手,否则他们还没地方挣钱吃饭。」
朱寿媖趁机告状。
「哦!」嘉靖帝只是哦了一声。
「表叔以此给咱们上了一课。」景王说道。
「说说。」
景王开始复述,不过有些断断续续的,嘉靖帝听懂了意思,但却有些不满。
「四哥,这里表叔不是这麽说的。」朱寿媖说道。
「你记得?」景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