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蒋庆之正在看书,书是正经书,据闻是杨慎在云南写的。
「我也不知。」
……
此次京师有人开盘赌蒋庆之拿出来的所谓成果,蒋庆之胜是一赔五的赔率,败是一点二的赔率。
虽然只是一点二,但依旧有许多人下注。
敢开这等大盘的人自然不简单。
王举是负责人,背后却隐隐约约的有十馀家人支持。
「王先生,有人下注。」一个随从进来,王举三十馀岁,看着养尊处优的模样,「这几日下注的人多不胜数,怎地,来人不对?」
随从说:「听那声音像是宫中人。」
「下了多少?」王举问道。
「一万三千贯。」
「不算多。」王举说:「后宫嫔妃不敢干这等事,那麽唯有那些大太监。对了,下注三十万贯那人可查出了来历?」
随从摇头,「那日咱们的人跟着他,没几下就被甩开了。」
「三十万贯,谁那麽大的手笔?」王举有些困惑。
随从笑道:「管他呢!有那三十万贯,咱们赔了那些下蒋庆之输的赌注后,应当还有剩馀。」
「也是。」
……
这一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君臣汇拢出了京城。
到了蒋庆之的田庄边缘,只见前方一片麦浪。
「正好今日麦收。」蒋庆之说道,顺带哼着一首轻松的歌曲。
韩山带着一队男女在前方等候。
「说是有贵人来,这贵人没事来咱们这干啥?」有人嘀咕道。
「管他干啥,咱们只听伯爷的。」韩山说。
「不会来的是皇子吧?」有人说道:「上次来了两个少年,看着就不是凡人。」
「是神仙不成?」有人笑道。
「陛下是神,那皇子岂不也是神仙?」那人认真的道。
韩山没好气的道:「那皇子的老师是什麽?」
「那是仙师啊!」
艹!
韩山忍不住踹了这厮一脚,这时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韩山赶紧站好,喝道:「都站好了,别给伯爷丢人。」
众人只见前方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道袍男子走来,自家伯爷就在道袍男子身边,指着那些田地笑吟吟的说些什麽。
「陛下,这便是臣的庄子。」蒋庆之说道。
「当初说给你更大的,可偏远了些。朕想着你身边没什麽亲人,又怕仆役欺你年少,把你哄骗了,便弄了个近京师的小庄子。」
嘉靖帝想到了当初蒋庆之刚到京师时的模样,「那时你廋削的让朕担心,如今看着却壮实了许多。」
蒋庆之笑道:「臣原先的衣裳如今都穿不得了。」
「多吃。」嘉靖帝点头。
「是。」蒋庆之很认真的道。朱希忠嘀咕,「我就从未见过这厮如此认真过。」
这时有人问道:「长威伯,我等来此是为何?别说是帮你家麦收吧!」
朱希忠在蒋庆之身后低声道:「吏部左侍郎陈彦。」
嘉靖帝淡淡的道:「虫子哪里都有,朕唯一的法子便是隔一阵子抽打一番。」
把臣子比作是虫子……蒋庆之莞尔,他回头看了陈彦一眼,「陈侍郎还真说对了。」
陈彦四十馀岁,看着笑眯眯的很是可亲。
孙重楼嘀咕,「贱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徐渭对胡宗宪说道:「此人我记得是那边的吧?」
胡宗宪点头,「此人看似和气,行事却颇为狠辣。前年和人争夺吏部左侍郎之位,他看似必败,于是便故作大度模样,对那人颇为恭谨。甚至主动为自家的女儿上门说亲……
就在两家谈婚论嫁时,陈彦突然发难,以对手贪腐为由发起弹劾……」
「那人真贪腐了?」
胡宗宪点头,「贪了三百贯。」
「那是咎由自取!」徐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