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忠一怔,「羽林左卫的老陈和我有些交情,庆之你不会是要出手整顿吧?」
「上次之后京卫操练看似有些模样,可都是花架子。老朱,局势不等人。你别看当下俺答和大明眉来眼去,可我敢打赌,一旦他觉着有机可乘,便会毫不犹豫起兵南下。」
酒水拿来了,蒋庆之说什麽都不喝。
朱希忠喝了一口,脸皱成一团,「好辣的酒水!」
「这玩意伤胃。」蒋庆之说道。
「陈彬那边要不哥哥我先敲个边鼓?」朱希忠并不希望二人之间起冲突。
「这一动必然是刮骨疗伤,为诸卫打个样。老朱,你和他的交情到了何等地步?」蒋庆之问道。
朱希忠说道:「也就是能在一起喝喝酒。」
「那我劝你最好别沾边。」
朱希忠在蒋庆之眼中看到了冷意,叹道:「你啊!就不怕得罪人太多,最后成了灰灰?」
「许多时候,老好人成不了大事。」
当日朱希忠在蒋家喝的烂醉如泥,被马车送回了家中。
「怎地醉成这样?」
国公夫人问道:「庆之那边就没劝劝?」
「劝了,二老爷不给酒喝,可国公却执意要喝,说是什麽杀杀身上的毒气。」
「差点把自己给杀了。」国公夫人笑道。
「夫人,有人求见。」
「谁?」
「羽林左卫指挥使陈彬的娘子。」
「嗯?」美妇人蹙眉,「这是何意?」
晚些她见了陈彬的娘子。
「拙夫说,那日守北门的将士疏忽大意,他已经狠狠地责罚过了。还请国公这边在长威伯那里劝说一番……」
本来笑吟吟的美妇人听到长威伯三个字,那脸瞬间就冷了。
「犯事了?」
「只是疏忽。」贵妇赔笑道。
美妇人起身,「男人的事儿我历来不插手。等国公醒来我自会转告,送客!」
这近乎于逐客。
贵妇回到家中给一直在等消息的陈彬说了,陈彬冷笑:「这是推脱。」
他的娘子忧心忡忡的道:「妾身在家也听闻那蒋庆之凶神恶煞,夫君你若是恶了他,就怕……」
陈彬说道:「他若是好生说话,我便配合一番。他若是想拿我来作伐,羽林左卫中大多将领都是我的心腹,那就让他寸步难行!」
陈彬一拍案几,起身道:「那咱们就走着瞧!」
「成国公那边的关系用不上了,那咱们靠谁去?」他的娘子问道。
「朱希忠是头老狐狸,这是故意喝醉来搪塞我。」陈彬略一思忖,「为夫去营中,今夜就不回来了。」
陈彬去了营中,召集众将建立攻守同盟不提。
蒋庆之这边令人盯着羽林左卫,胡宗宪问何时进驻,蒋庆之说不着急。
「先看一阵子耍猴再说。」
蒋庆之手中拿着的是一份请柬。
请柬很古朴,内容却很劲爆。
「银山书院邀我去一趟,客套话一堆,不过主题却是想和我论战。」
「伯爷,什麽题目?」胡宗宪问道。
蒋庆之放下帖子,「论眼下的大明……当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