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拱手告退。
随即他去了伯府。
「陛下看来是不准备再忍了。」夏言说道。
蒋庆之在画着一些夏言看不懂的东西,闻言他说道:「但凡是帝王,就没有能坐视江山社稷没落的。」
历史上道爷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没法动。
天下士大夫都是他的敌人,一旦他走到前台,必然会引发天下反弹。
所以他隐忍到了最后一刻。
裕王登基,便开始了革新,隆庆开关便是他的手笔。
但很可惜的是,隆庆开关惠及了天下士大夫,以及南方不少地方,可钱大多进了私人口袋,士大夫们富得流油,朝中却穷的老鼠都不愿光顾。
蒋庆之突然一怔,「夏公,你说若是陛下之后的帝王有革新之心,那些人会如何?」
夏言坐在他的对面喝茶,闻言随口道:「压制。」
「若是压制不住呢?」
「小子,那些人之狠辣,超乎你的想像。汉唐以降,乃至于前宋,都从未有过的狠辣。」夏言说道:「陛下为何不敢再度出巡?为何遁入西苑?」
「弑君!」
「对,若是压制不住,那便换个帝王!」
「若是换个帝王依旧要革新呢?」
「那就……改朝换代!」
蒋庆之闭上眼,仿佛看到那些人在狂笑。
隆庆帝,也就是裕王之死,难道真是好色所致?
比裕王好色的人多了去,比如说那些权贵,整日酒色不断,还特麽的不锻炼,可活到六七十岁的不少见。
蒋庆之觉得眼前有一团迷雾,挡住了自己窥探历史真相的视线。
「明日的论战,兴许便是掀开这一切的开端。」
……
第二日凌晨,蒋庆之睡的人事不省。
「夫君,夫君!」
「啊!」
蒋庆之睁开眼睛,昨晚他的状态超好,时间太长了些,导致此刻睡意深沉。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太强大,蒋庆之又有些蠢蠢欲动。
他伸手揽着妻子的腰,李恬坐起来,「夫君,今日要去银山书院呢!」
罢了!
蒋庆之躺着伸个懒腰,「从此君王不早朝。」
「大逆不道!」李恬把长发拢了一下,下床梳妆,「对了,今日爹说要去,大哥也去。」
「去就去吧!」蒋庆之闭上眼,觉得精气神饱满。
「成国公夫人那边邀我一起去。」李恬说道。
「有个照应也好。」
此刻美妇人也在梳妆,老纨絝昨夜和一群人喝酒喝到半夜,此刻还在睡。
「夫君。」
「夫君!」
朱希忠嗯了一声。
「许多人说今日会去看热闹。」
「嗯!」
「那马骞的名号我也听闻过,很是犀利。庆之那边如何?」
「我也不知。」
「你没问?」
「问了,不过那小子总是说无事,无事……」
「希望无事。」
……
此刻道爷才将处置完奏疏,严嵩等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