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傅修提醒过后,她出行就都是邓凯送了,邓凯是余婶的孙子,余婶家里三代人都为梁家工作,无论是利益还是情份,都知道信赖,靳宴也让林光耀把邓凯查了个底朝天,确定他底细干净,没任何问题。
上午长丰的几个会结束,时宁出了公司,去了较远的一处私房餐厅,她约了周治学在这边见面。
有些事,该彻底解决了。
俩人上一次坐下来好好说话,时宁早就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面对面时,她才发现,周治学看着光鲜,眉宇之间却有疲惫之色,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浸透灵魂的厌倦,默默坐着,看着没什么人味儿。
“来啦?”
视线一定,周治学看到她,眸底一下亮了起来。
时宁点头,坐了下来。
她肚子大了,起坐时动作都得放缓。
周治学扫了眼她的肚子,顿觉喉中艰涩异常,连吞咽都困难。
他满心的悔恨,极力地隐藏,才稳住神色。
时宁叫了茶和点心,点完后,让侍应生问他。
周治学唇瓣抿紧,思忖着,她是真忘了他的饮食喜好,还是想避嫌。
过后,又觉得没意思,他随便叫了两样。
再也不见
快到饭点,时宁是饿了,但也不打算对着周治学吃午餐,她随便垫了两口,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提了乔琳宣举报的事。
周治学皱眉,立即否认:“这件事我不知道。”
时宁不去深究,说:“她这样胡搅蛮缠,虽然是诬告,但次数多了,也真的很烦人。我自问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反倒是你们两口子,当初对不住我。”
周治学默住。
片刻后,他点了下头,“宁宁,是我对不住你。”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也没兴趣追究你们。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说明白,麻烦你回去劝劝你老婆,别让她疯了一样,到处给人找事。”
她说话的风格,已经和几年前大不相同。
周治学视线微垂,落在她精致水润的指甲上,想起她之前从来不做这些,她说工作不方便,做家务也不方便。
我不爱做指甲,没什么用,还不如买吃的。
等我们有钱了,买了房,有了车,不比做指甲实在啊。
你挣钱不容易,别总给我买这些贵的,之前那个手链我都舍不得戴。
治学……
咱们马上就能结婚了。
周治学难受得很,低头,喝了一大口苦茶,才把情绪压下去。
“我回去会跟她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这样是最好。”时宁神色平淡,说:“大家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你的事业做得不错,乔家在金陵更是有些家底,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好好过日子?
他的日子,怎么可能好。
乔琳宣那个疯癫样,是打定主意要跟他纠缠一辈子了。
就算他日后再往上走,也得撕下一层皮,才能摆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