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闲的?没事?就用尽平生所学,给?薛鹊治一治驼背。
毁容也没什么?大不了,但?驼背是真不方便干活。
乾隆三十二年时,还是种田文+名医隐居流。
直到一队人马前呼后拥,浩浩荡荡来到山脚下,他们可没有什么?不扰民的?观感?,直接敲开这儿唯一的?房舍大门:“朝廷官员到此,借宿一宿。”
平宅——自从落成之后没少款待各地来求医问药的?武林中人,有些人付一点食宿费,像这一类朝廷官员,都是以吃拿卡要为?主,别说给?钱了,临走时不拿点什么?就算好。
福康安打量这当家主事?的?一老一少,那脸上有刀疤又?断臂的?管家,看起?来有过一段腥风血雨的?过往:“姜二爷的?居所,你?们可知道?在何处?”
平四道?:“知道?的?,来我们这儿借宿的?人,大多都是找姜二爷求医问药。”
旁边的?总管:“公子,派人去请姜先生也就够了,何须亲自上山?”
福康安摇摇头:“我要亲自去登门拜会。”
当夜稍加休整,次日一早就带人携厚礼,亲自登山拜访。
林玄礼昨天?晚上就收到消息了,掐指一算,估计是他们打仗用上了药,他来送礼顺便追加订单,今日就没上山去种地拔草,专心致志的?……蹲在门口拔草。
福康安翻身下马,一眼就瞧见姜铁山穿着粗布小褂,头戴斗笠,在门口除草,这里还摆着一张小桌,一个马扎:“姜先生!”
“哎呀?福公子?福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福康安快步跑过去,一把搀扶住神医:“姜先生的?神药果然神异,活人无数!福康安今日特意前来拜谢。”他日渐飞扬跋扈,但?那日得到的?药有了大用,先救了明瑞的?命,又?救了傅恒的?命,十八枚药丸用了十六枚,救的?都是朝廷重臣,实在不敢在这里摆谱。
林玄礼早有预料,微微一笑:“这都是福公子做足了准备,与我有什么?关?系。”
省略三百字客套之后。
“本该请福公子入内饮茶,但?药王庄内机关?紧密,草药多有剧毒,倘若公子误触草药,我虽然能解,不免平添苦恼。”
福康安狐疑的?看了看这些光泽不太对?劲的?,蓝色的?、紫色的?、橙色的?植物:“悉听尊便。”
“娘子,奉茶来。”
薛鹊的?驼背毁容已经治好了大半,现在看起?来只是脸色憔悴发?黑,外加有些弓背低头。捧了盖碗出来。
“姜先生成亲了?未曾当面道?贺,惭愧。”
“谁也没请,药王庄素来没什么?朋友。”
随从给?福公子带了马扎,就坐在篱笆墙外喝茶。
福康安简单说了说清缅战争现在的?进度:“那苦热之地,蚊虫叮咬,瘴气弥漫。行军打仗有万分苦楚,军中大半染病。多亏有姜先生的?神药,金丹药到病除,姜先生看不上的?凡品,将士们吃了也治好了病,明瑞才?有气力带着士兵杀出重围,虽然没有援军,终能逃出生天?。家父挂帅时得了急症,药石罔效,服之立即痊愈。”
指了指抬上来的?八口大箱子:“一点薄礼,还想从药王手里再求几枚药丸,为?我父兄保命。”
林玄礼脸色骤变:“别叫我药王,叫我师父听见了,非得毒死我不可。”
福康安:我想走!我怕他毒死我!
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这一口箱子里,乃是圣上所赐。万岁为?姜先生的?神药作了一首诗呢。”
夸他是药王,是扁鹊,是盛世必备。
姜先生的美妾
福康安来到这儿不是买药这么简单,他身上带着任务,务必将这位悬壶济世的姜铁山收为己用。
皇帝要他这么做,乾隆本来想召见一下这个普通百姓,放到太?医院去随时备用。但在福康安的劝说和简单背景调查之后,觉得这人一身是毒杀伤力?太?大,又有一个被朝廷通缉的师父,还是不要进北京城和军队比较好。只需要药丸和药方就够了。
傅恒需要这个药方,但?不好强逼一位武功高强的大夫,谁知道这些容易发疯的江湖中人会干什么呢?不如用钱财笼络,要不然强逼他来效力?,那神药还怎么敢入口。
林玄礼被盛情邀请到镇上娱乐,当?地的歌伎姿色还不错,唱曲也带些?湖南口音,花鼓戏比昆曲热闹的多。
手?里盘着神奇蛴螬虫,这玩意才真?是神异,明明只是烤起来很好吃的虫子,却能解毒。
福康安往后挪了挪,强忍着膈应不看这白?白?胖胖的巨大虫子在他手?指上爬来爬去,姜铁山还喂这虫子吃水果,他们药王门果然恐怖:“姜先生似乎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咱们换个地方,重整宴席,如何?”
“我今日和师父告假,明早回去就行。全听福公子安排。稍等片刻。”
林玄礼走到窗边去,又掏出两?个装虫子的小葫芦,分别倒出了蝎子和蜈蚣,用水果和特?意要的一碟生肉分别喂过了,这才盖好盖子。
出了勾栏院,上马到了城内繁华之处的一栋院落。
门口没挂牌匾,县令就在门口恭候。
福康安全然无视身穿官服的县令:“姜先生请。”
林玄礼跟着进门,这庭院深深,雕梁画栋,满堂陈设紫檀木家具,挂画和瓷瓶具是官窑,样样精妙美?丽,十几盆鲜花在庭院中绽放。
天色微微擦黑,两?名女子手?拿灯笼,迎候在二门处,一个体态丰盈大约十八岁,穿大红百蝶纹短马甲、粉旗袍,头戴绢花,另一个纤细婀娜,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穿了白?衣紫裙,弱不胜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