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花很长的时间去看海,更不会不带武器就走出门。
贝尔摩德刚才看黑泽阵当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是为了确定他有没有带枪——答案是没有。
少年风衣的衣摆被风吹起,自由地飘飞,连把刀都没藏。
更像十几年前她刚认识的那个少年。g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后来那样的呢?她也有点记不清了。
贝尔摩德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她问: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没必要。”
“是吗?那真让人遗憾。”
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侦探离开甲板,某种猜测一直在她心头盘亘,贝尔摩德想,她得调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而在她背后……
黑泽阵耳边传来了诸伏景光的声音:“黑泽,你刚才是因为长得好看被搭讪了吧?”
诸伏景光的话里带着点开玩笑的意思,黑泽阵轻轻叹气,转回去假装看海,实际上在跟诸伏景光闲聊。
“没有。”
“真的吗?”
“她说的是头发。”
“她?”
诸伏景光记得自己听到的是个男性的声音,但黑泽阵却相当确定地说“她”,语气甚至有点嫌弃。
黑泽阵用右手拇指摩挲着游轮的栏杆,回忆着刚才的场景,说:
“应该是贝尔摩德。”
“哎?”
诸伏景光完全没想到这一茬,虽然贝尔摩德会出现在这座游轮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刚上船就遇到她确实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但他从不质疑黑泽的判断,这是在苏格兰时期面对琴酒时候的习惯。所以诸伏景光问:“你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黑泽阵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
“调整过的身高、走路的方式、发型、说话的口音、手表、鞋子、香水的味道、手机的型号……排除这些显而易见的伪装特征,剩下的部分才是辨认一个人的关键。”
“那不就没什么了吗?对陌生人来说能注意的只有这些吧。”
“还有贝尔摩德喜欢的穿衣风格,常用的俚语,看自动贩卖机时候从下往上看的习惯,她偏好的脸,以及……她是快步走来的,看到我的时候呼吸声和脚步声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