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忍不住笑出声。
他直接问了:“这是谁的孩子?”
黑泽阵不跟幼崽讲道理,因为他们不会听;倘若是狼群的幼崽,他还能教训一下,但人类在这个时期实在是太过脆弱,在生物界几乎是难以想象的脆弱,所以他就盯着幼崽看,直到小西泽尔放开手。
他转过身,对赤井秀一说:“反正不是我的。”
赤井秀一又看看那个小孩,浅蓝色的眼睛,没那么灰,像是氤氲的雾气,更像诸伏景光而不是那个“西泽尔”。黑泽阵说过,西泽尔的眼睛是更加暗沉的灰蓝色,就像极光下的冰海。
小孩完全不怕生,眨巴眨巴眼看着赤井秀一,在赤井秀一想伸手抱一下他的时候忽然冒出一句:“你杀过人,对吧?杀人是什么样的?”
赤井秀一:……?
他觉得黑泽阵对小孩的教育很有问题。
黑泽阵表示不是他教的,他什么都没干,来看这小孩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于是赤井秀一看向保姆,保姆赶紧表示小西泽尔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很少见到外人,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她以前也不知道这回事。
赤井秀一看她太紧张,就说没事,孩子还小,但是别让某位黑泽先生亲自来教了,他们祖传的家庭教育就不是很常规。
黑泽阵挑眉:“祖传的?”
赤井秀一点点头:“我们——我和你家祖传的。”
他们离开了花店,店员等在楼梯口,给了他们两支郁金香。
当晚他们在酒店休息,赤井秀一一直在想孩子是哪里来的,直到黑泽阵把毛巾按在他头上。
“别想了,他是人造人。”
“哦……”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在想,刚才那家店,是乌丸的吧?”
“嗯。”
黑泽阵没有反驳,赤井秀一也没有继续问,就说你要小心,上次写了那张纸条的人可能在注意我们的行踪,如果被他们发现你跟乌丸的势力还有关系,或许就不是简单的保证就能解决的事了。
银发男人耐心地听他说完,才说用不着你操心,我知道。
赤井秀一觉得他压根没听。
算了,琴酒向来谁的建议也不听,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意味着他有完全的把握——跟在组织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同,这时候的琴酒翻车概率极小。果然,以前在组织里的时候完全是演给其他人看的吧。
他这么想着,拿下头上的毛巾去洗澡,却又听到了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黑泽阵去开了门,说他要出去一趟,没说什么就走了。
这倒是少有的事。赤井秀一等了一会儿,黑泽阵还没回来,于是他也换好衣服出了门,问了酒店的人,然后顺着黑泽阵离开的方向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