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当时就怔在了原地。
她从女孩口中得知了崔梦当时兼职的医院名字。
随后又按照年轻女孩指的路找到了警察局,警察带她去看了崔梦最后一眼。
真的挺不好看的。
崔雨木着脸想。
躺在台上的崔梦浑身青紫,连那张脸都被划得稀巴烂了,一点点都看不出本来那个年轻漂亮的样子。
在这一瞬间,崔雨想了很多。
比如说在父母都因为赶山路掉下山死后,就只剩下崔雨带着小她四岁的崔梦一起生活了。
当时的崔雨十二岁。
她哭完后,就抹了抹眼泪,硬是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把父母都给埋了,然后退学,自己一个人把家里的地都给种了。
她得养妹妹啊。
妹妹还小,什么都不懂,她还得赚钱让妹妹读书啊。
崔雨就这么想着,想了十一年,想到了崔梦兴高采烈拿着通知书蹦跶回家告诉她自己考上了市里的最好的大学。
那个时候崔雨抱着说着说着就哭了的妹妹安慰了很久很久。
崔梦抽抽噎噎的告诉她自己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最起码不会让她再继续种地了。
崔雨笑着说姐等着,姐等着你带姐过好日子去。
现在呢?
现在那个当初又哭又笑的小姑娘就这么躺在这么冷的台子上,被一张简陋的白布盖着,整个人都千疮百孔的仿佛筛子一样了。
崔雨冷静的带着被火化完的崔梦骨灰回了老家,一个人动手将崔梦埋在了父母的墓地旁边。
然后又独自一个人再次回到了市里。
这一次,她打听了很多很多关于那个医院的事情,最后在一个晚上,她硬生生把自己的舌头割了。
然后流着满嘴的血跑到了爱德医院里,哭着恳求对方救她。
在前台点头同意的时候,崔雨终于控制不住身体的虚弱晕了过去。
总得弄清崔梦到底是怎么死的,不然她到死都合不拢眼。
崔雨想。
冰糖雪梨
白筝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过来的。
她脑袋还有点隐隐发痛,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眼。
入眼的就是乔思安蹲在地上捂着头不知道在干嘛,嘴里低声不停的说着什么。
林盼盼倒是还安安稳稳的躺在一边的沙发上,闭着眼睛看起来还是没清醒。
木安就躺在白筝旁边,木着一张白嫩的娃娃脸,看起来也没醒。
除了江砚之外,他们四个人都在这。
蹲在沙发旁的乔思安正揉着刚才突然坐起身撞到茶几上有些痛的额头,刚抬头就看见白筝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他愣了下,瞬间停下了捂着额头的手,挠了挠头:“哎,白筝姐你也醒了啊?要不要喝点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