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并未缩手,反而扭头说道:“郴儿淘气,怎可对姑父无礼?”
梁郴不能淡定:“你叫我什么?”
又瞪圆了双眼看向傅真:“他刚刚叫我什么?!”
裴瞻轻快一笑,在傅真脱口出声之前伸手将她怼上了车,而后对着身后道:“无需大惊小怪,总得慢慢习惯的!”
“臭小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梁郴立刻撵在他身后上了车……
满城深沉的夜色,在一路清脆的车轱辘声里,也变得轻盈起来。
他是不是有事瞒我?
回到裴府之后,梁郴留下来与傅真他们俩合计了一番才走。到了早上裴瞻照常前往大营,只是他前脚刚走,跟随在他身边的护卫后脚就来告诉傅真,说裴府外面的胡同里有形迹可疑的人来来去去。
傅真趴到墙头看了看,果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夹杂在穿梭的百姓当中偷窥裴府进出的人。
昨夜里徐胤闯进来质问禇钰的时候,傅真他们并没有靠得太近,姓徐的太过精明,裴瞻的行迹已经暴露,此时若有破绽,那就前功尽弃了。
照徐胤那德行,既然知道了是裴瞻在暗中帮助禇钰,他不盯着裴家才怪。
不过他们只知道有个裴瞻,哪里知道梁郴也在其中呢?
傅真下了墙头,埋伏在禇钰那边的护卫就回来了。
“少夫人,荣王妃派人去了禇家打前站,说是回头荣王妃就要去禇家!”
“确定是荣王妃的人?”
“确定,小的认得她,就是常跟随在荣王妃身边的人。”
“那就好。”傅真点头,又问道:“章氏那边盯住了么?”
“盯住了!郭头儿亲自带人看着的呢!”
傅真打发他下去:“盯着点儿,有消息就来报!”
……
挽回一个禇钰,对荣王妃来说不需要太大成本。用过早饭之后她就到了禇家,自然没有人敢阻拦她,所以她很顺利的径直走到了禇钰床前坐下。
“这些日子都不见你有什么消息,你莫非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恼恨着我?”
禇钰垂头望着地下:“姑母待侄儿恩重如山,侄儿万死不敢。连日来不曾遣人去向姑母请安,实在是因为上次我胡涂至极,事后愧疚难忍,故而自觉无脸请求姑母原谅。”
荣王妃撩眼:“原来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禇钰挪动着身子,在床铺之上跪了下来:“禇钰有罪,请姑母责罚。”
荣王妃轻哂:“现在这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禇钰把头磕在床沿上:“禇钰全赖姑母才有了今日,没有姑母,我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