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公来说,他杀害将士家属,则是在后方动摇抗敌将领的军心!
这都是为朝廷所不允的!
“臣的岳母,刚好全程目睹了血案的经过,由于身份低微,又家事缠身,岳母深藏着这个秘密,不敢表露。
“而之后她却与梁宁有过一面之缘,这把匕首,也是当初梁宁临时请她保管的。她们都没有想到,不久之后梁宁就遇难了。”
“禀皇上,匕首取来了。”
话到这里,去宫门口取匕首的太监回来了。
一把寒光熠熠的短匕,被呈交到帝后面前。
皇后一看,眼眶又湿润了,他颤声咬牙:“就是这把凶器,夺去了吾儿吾孙性命?!”
裴瞻微默,点头道:“梁宁从白玉胡同的血泊里带走的就是这把刀子。”
皇后掩面痛哭起来。
门口的宫女连忙进来搀扶。
皇后将他们拂开,竭力地稳住气息:“好!去传徐胤,让他们所有人都进宫来!”
……
徐胤告别太子回到府里,连冗依旧在门下迎接。
徐胤目光在他身上停驻了一瞬,而后大步走进书房。
迎面的玻璃屏风反射出太阳的光芒,日光已经爬得很高了,却又刚刚好找到角度射进屋里,明晃晃地像一把才喂饱了血的剑。
连冗随在身后,等他转过身来后才道:“看来事情不如想象中顺利。”
徐胤把头上的乌纱帽扯脱抛在案上,缓声道:“我竟然看错了他。”
连冗微顿:“看错了谁?”
“太子。”徐胤眼中是深不见底的莫测,“我以为他资质平庸,不是什么帝王之才,毕竟之前及冠大礼时他还想要携宠妃出席,没想到他竟不是!”
连冗愣住了。“可是朝中臣子对太子的评价,都是谦和敦厚而已,并没有特别赞许之言。”
“显然那只是表象。”徐胤冷笑起来,“他不但不敦厚,城府竟然还不浅!”
“那他说什么了?他不接受老爷您的投诚?”
“他没有不接受,只不过,他嫌我杀死荣王妃这个把柄作为投名状不够用,他要我除掉荣王父子!”
连冗也禁不住一惊:“这怎么使得?这当口在朝荣王府下手,那不是等着皇上来捉拿?真要是下了手,太子也保不住您吧?”
“如果轻而易举能办到,他又何必让我去做呢?”徐胤冷哼了一声,“眼下证据都在裴瞻手上,并且很可能都已经呈交给了皇帝,倘若荣王父子被提审,他们绝对会吐出真相,指控太子。
“但是目前还没有确切证据指向太子才是主谋,除了荣王父子,太子就能脱身。
“所以杀荣王父子已经是必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