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胤下唇咬出了血点头:“我知道!你恨我。我那样对你,你就算将我千刀万剐,也是我罪有应得。”
傅真挑眉,漫声道:“你还是不该自作聪明的顺水推舟勾搭上永平。”
徐胤顿住。
她扯动了唇角:“如果你不娶她,我后来也不会想到,你若真是为了攀附,怎么会跟早有暖昧传闻的永平结为夫妻呢?这跟你精心打造出来的口碑可是一点不相符。
“而我要是不从这里开始琢磨你,当然也就不会想到后来那么多的线索,更不会发现你娶永平是别有目的。
“如果我没有回来,或者说我没有发现这些,罪有应得这样的话,就肯定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了。”
徐胤定视她片刻:“我这几年每逢年节祭日,上山祈福,我都没有落下过你,给你颂经的经文,全部都是我我亲手抄写!虽迫于无奈娶了永平,心里却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那就谢谢你咯!”傅真道,“你对我这么好,等你死了,我也请十个人天天给你抄经!”
徐胤噎住。
“太平!”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你何必——”
他也只仅仅迈出一步而已!
抬脚的当口傅真的剑就拔出来了,而且堪堪好抵在他的心窝!
“太平两个字可不是你该叫的,不过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再叫一声试试。”
傅真说话的声音很平稳,她的唇角甚至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当然她手里的剑比她的声音更稳,如果不是知情人,谁能想到她正在面对的是曾经亲手放手烧死她的仇人?
徐胤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半晌道:“你变了,比从前更沉得住气了。”
傅真语气慵懒,“虽然不想说拜你所赐,但的确是你夺走我的那一条命,是我在你身上栽过的这个大跟头,让我知道原来不是世间所有的男人都像我们梁家男儿那样坦荡无私,在阳光普照的背后,满地都是你这样的阴沟老鼠!”
说着她把手往前伸了伸,剑尖瞬间刺破了他的衣裳,然后又刺破了他的皮肉。
血很快浸染了衣服,晕开一块下坠形状的殷红图案。
徐胤伸手抹了一把,看着指头上温热的血迹,他又抬头看向对面:“这点伤我还死不了。
“如果真的不想让我这么称呼,你为什么不一剑刺穿我?”
“问的好。”
傅真把剑收回去:“郅儿,你先把他这些走狗全部都带出去。”
梁郅微愕。
他顿了顿,随后还是散开环抱着的双臂,击掌喊了一批护卫进来。
“老爷!”
徐家护卫都攥紧了手上的武器。
此刻这架势,如果不主动退开的话,那就只有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