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傲晴发现,她并没有通知府里的其他人,只是将她一人领进了院子。
也真是谨慎呢!怕别人说她与玙王的人来往。
也真是可怜呢!孩儿的病好不了,只能求玙王的人。
风傲晴看出了她在这府里的难处。
“太子妃信我吗?”风傲晴进了孩子的院,停了脚步,四周围看了看。
“当然。”周寄柔认真地答。
“我若进了屋,太子那里可交待得了?”风傲晴又问。
“从深秋就断断续续地病着,若是等殿下回来霁儿还不好,我又如何交得了差。”周寄柔知道,这儿子是比她重要得多的。
“那还是在屋外看吧!我站远些就好。”风傲晴没有进屋,反而是退了一步。
院子里的婆婆妈妈都挺吃惊的,哪有瞧病远远看的。
周寄柔听王后说起过风傲晴的本事,于是就让人把皇太孙给抱了出来。
风傲晴一看,人穿得跟个球似的。
“这样的冬日就不出门,那肯定是随便走几步就会出汗的,出了汗再一冻,就会感冒,我看学武就好很,强身健体。”
“原是如此。”周寄柔点头道。
“另外,久咳久烧,不过是敏症,那屋后的绒花树花、叶、杆有极细的绒毛,秋天会从树上飘下,随窗而入。绒毛太轻,因他病着,你们又不敢开窗,所以屋里再扫也还在屋里,而院子,风一吹就带走了。你看,皇太孙出来了,反而是不咳了。”
“太子妃,当真是如此。”嬷嬷答道。
“换屋子住,宅子里所有的绒花树全部砍了,不,街面上的,都全部砍了。”周寄柔声音不大,但极其重,想是明白了什么。
她就是正主吧
周寄柔感激地看着风傲晴。
风傲晴朝她轻轻一笑,别人担心的是皇太孙,只有她,担心的是儿子。
“太子妃,那我就先走了。”
“我这也是失礼了,茶都未奉一盏,请”
“您客气了,殿下还在外面等我,茶就下回和他一起来时,再喝吧!”风傲晴婉拒了。
周寄柔只能送她出去。
送到门口时,周寄柔低声道:“今日的事情还请您”
“只当我没有来过。”风傲晴冷静地说。
“多谢您了,这个恩,我记下了。”周寄柔还朝她轻轻一礼。
“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风傲晴头也不回地出了太子府。
车还在太子府外,她却没有看到韩朗。
风傲晴于是问凌凇:“你主子人呢?”
凌凇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风傲晴觉得奇怪,她第一次在凌凇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于是她探出头去,原来视线是被车挡住了。
韩朗此时正站在路口和一个非常年轻的、身穿牡丹色衣裙的女子说话。
其实风傲晴并没有看见对方的脸,但从她的体态和感觉上来说就是觉得特别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