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涯顿了顿:“重伤!”
又顿了顿:“特别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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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之中人来人往。
皓沐坐在病床上,手里是燕祁然的资料,耳边,林初涯正在和不同部门进行协作沟通,并且向上级汇报情况。
“我们在燕祁然的住宅发现一个人,现在已经被移交到h市省立医院。”
“董缚心和皓沐没大事,皓沐被袭,额角破了道口,董缚心无恙,现在正在省立医院检查,值班民警正在对其进行问话。”
“燕祁然……跑了,谁能想到现在的房子底下还有密道?没追到他,但是密道通往的方向已经确定,警方正在全力展开布控。”
从诱导自杀到利用药物干扰检查结果,到教唆自杀未遂,再到如今的非法拘禁、故意伤害以及潜逃,燕祁然所涉及的事件越来越多,再加上案件还牵扯到爱心孤儿院和欢送会,情况之复杂、难度之广大根本不是一个电话能够解释清楚。
——燕祁然这个人,隐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皓沐正在重新看燕祁然的过往履历,心中的疑云久久不散,为此,他将燕家其他人的履历也一并调了出来,内心中隐隐有猜测。
不过,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想要得出真正的答案,他还需要关键性证据。
而这个证据,就在燕祁然在密室中囚禁的那个人身上。
密室中的那位男人已经病入膏肓,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和他的大脑。
密室中的医疗器具顶级又昂贵,燕祁然用最有效的药物、最高端的医疗技术、最精密的照料来最大程度延长男人的生命。
燕祁然很爱他。
皓沐想。
但比起爱,燕祁然对他恨意也许比爱更加浓稠。
他在一个完全无法行动的病人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运动会视频,人的欲望是刻在本能之中的,当一个人无法行动时,他会向往正常的生活,可他日日夜夜只能够接触到这些,接触他原本轻易能做到却又遥不可及的事物,这简直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会最大程度消磨他的求生意志。
可燕祁然却又吊着他的生命。
这个人到底是谁?
燕祁然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皓沐的手越捏越紧,就连复印出来的档案纸上有了捏痕,逐渐皱起都没有发现。
他的嘴角也一点点翘了起来。
——他太喜欢这样一种感觉了。
通过一个人的过往挖掘出那个人的性格,这简直是和摁下拼图最后一块时的感觉一样,有种淋漓尽致的异样的爽感。
燕祁然是谁?
燕祁然经历过什么?
燕祁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太想知道了。
尤其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