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一家人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性格,但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比如说今天好不容易来一次汝南,而他的祖父居然到现在也没有问他来的目的,只是笑呵呵地给他夹菜。
总之感觉就很诡异。
就好像温子言一早便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所以完全不用过问裴远也知道是为什么而来的。
这样的气氛让裴远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开口,温子言就可以把他想要的粮拿出来送给他一样。
而顾忱自从跟裴远出门之后便没再说过一句话,不管是对裴远还是对温羽启他们,漂亮的脸上满是淡漠的神情。
今天的晚宴明明是他们这段日子来吃的最好的一次,可偏偏嚼在嘴里什么滋味都没有,还不如他们在路上吃的窝窝头。
裴远放下自己的筷子,感觉被这诡异的气氛压的都喘不过气,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用好了。”
“祖父,舅舅,念清有些累了,便先告退了。”
裴远起身鞠了一躬,得到了温子言的颔首便先下去休息了。
而顾忱却没有要跟上他的意思,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裴远只是看了他一眼,唇瓣微动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等裴远走了之后,我们就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加安静了,里面的三个人谁都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但却又好像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过了一盏茶左右,顾忱才悠悠的搁下了筷子,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丝帕,擦了擦嘴角。
“二位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如今他不在这里,二位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不妨开诚布公如何?”
顾忱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温子言的眼眸微转看向他,“你很聪慧,那老夫便直言了,念清此趟来的目的,我也略有耳闻。”
“非是老夫不帮他,只是我老了,有很多事情我也力不从心。”
果然温子言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了,对此顾忱并不感到意外,作为商人自然要有机敏的嗅觉,惠南水灾这样严重,作为不远的汝南即便没有被灾难波及,也能感知一二。
桌子上的饭菜的的确确是久违了的,顾忱坐的端正,眼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您说的是,所以他不打算麻烦您了。”
“这次,您就当作他只是回乡看望亲人的如何?”
既然温子言说自己有心无力,那么顾忱就顺水推舟的说出裴远不愿依靠他的事情,且看看这位老人会作何感想吧。
“念清说的吗?”
温子言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动摇了,顾忱点了点头,平淡地瞟了一眼一旁的温羽启,看着的样子好像已经有一些坐不住了,这样就算是达到了目的了。
既然目的都达到了,那么顾忱也就该退场了,左右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再待下去没准还会影响效果。
“本宫先离席了,若是念清等久了,估计就该着急了。”
说完顾忱站起身嘴角带着笑意离开了宴席,不知道为什么顾忱脸上的笑容好像带着得意洋洋一般。
他离开之后,屋内的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温羽启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父亲我们真的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