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很清楚,因为钟遥,他可以踩在宋子殷的底线上蹦跶,但若越了这个底线,宋子殷将不会再姑息。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逃走,而是想尽办法打消曹珏的怀疑。
这几日待在宋子殷院中,顾怜可以感觉到,来给宋子殷瞧病的曹珏,有好几次目光总是不经意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打量什么。
事情有些不妙。
顾怜心中有了计划。
这厢,正值正月十五,宋子殷身体好转,外出参加灯会,独留顾怜一个人坐在屋内抄写经书。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月色已深,顾怜正估摸着宋子殷快要回来,加快了抄写经书的度。
忽然房门“咯吱”一声打开,紧接着褚平大刀阔斧走了进来。
“宋子殷宋子殷……”
褚平连喊两声。
站在顾怜身后的茼蒿上前一步回道:“四掌门,掌门还未回来。”
他说罢退至一旁。
褚平低声嘀咕了几句,无非是嫌弃宋子殷他们的马车慢吞吞,顾怜佯装没听到,低头降低存在感。
与这种莽夫作对,还是以蛰伏为主。
褚平眼见屋内没有宋子殷的身影,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的眼神掠过顾怜,停留在顾怜身后的茼蒿身上。
“茼蒿,去给我倒杯茶……”
褚平毫不客气支走茼蒿。
待茼蒿走后,褚平连忙溜进屋内,在宋子殷书桌上翻了翻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顾怜抬头瞧了一眼,屋内只剩下他和褚平两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的机会,来了……
顾怜一直低头佯装抄写,实则不动声色注意褚平的动作。
眼见时机成熟,茼蒿还未回来,顾怜主动走入屋内,笑容满满:“褚掌门在找什么,用不用在下帮忙?”
褚平百忙之中给了他一句话:“滚远点!”
顾怜笑意僵住。
所以说,这可怪不得他了。
褚平没找到要找的东西,本来心情就不太妙,一看到顾怜像杆柱子一样杵在那里,心情越不妙。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臭着脸,打算离开。
“褚掌门……”
顾怜叫住褚平,低声道:“你武功盖世,为何要屈居于宋子殷和曹珏之下,难不成真如江湖人所说的一样,你褚平,只不过是宋子殷的一条狗,莫说句反驳,便是连叫一声也不敢??”
他的话带着十足的恶毒,顿时挑起褚平的怒火。
褚平转身就是一掌。
“再敢乱说,我要你的命!”
褚平警告。
顾怜嘴角的笑容转瞬即逝,他顺着褚平的力道顺势后退几步,倒在宋子殷屋内供奉?方天画戟的桌案上。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待褚平转身瞧时,顾怜已经捂着后腰,坐在一滩血泊之中。
听到响动的茼蒿直接冲了进来,见到眼前一幕也呆住了。
顾怜呕出一口鲜血,眼圈红了:“褚掌门,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深恶痛绝,可我已经知道错了,宋掌门已经让我在此受罚,你随意动手,将宋掌门放在何处?”
他一番话说的委委屈屈,褚平眯起了眼睛。
就算再傻,褚平也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虽然不知道顾怜有什么计划,但算计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