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欢公主提起驸马,姜时愿有些错愕。
因为在这之前,她可感觉不到公主对驸马有一丝的关心与疼惜,更多的完全是利用和对他身份上的一种牵制罢了。
所以悄悄看了沈嬷嬷一眼,见她的眼睛中也带着些笑意,姜时愿就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或许一开始并不是什么如意的局面,但走着走着,终归是会有一些莫名的融合,比方说公主和驸马。
对于程登平,她了解的不算多,但也知道是个谦谦有方的君子,若他真的能与公主两心相悦,这倒也是个好事。
送走了清欢公主,姜时愿才又动起筷子。
吃了个七分饱,就让人把菜给撤下去了,看着桌上放着的那两柄玉如意,一下子对于即将到来的汉州之行,也是有了些莫名的好奇。
安姨娘是吗?
她出生至今,见过的恶人并不算多。
二婶张氏是一个,前世的王妃婆母,还有世子是一个。
姜时愿现在就想看看,同样是做姨娘的,这位安姨娘的道行到底有多深?是不是比曾经害她冤枉她的那两个姨娘还要更可恶些。
天色亮着亮着逐渐变得有些昏暗,宁安园中的热闹也逐渐散去了。
裴子谡喝得人事不省,由小厮扶着走进了隐翠堂。
回归了平静的裴家,则是龙凤胎姐弟指挥人打扫着“战场”,今日就连聂叔也被喝翻了,姐弟二人还算清醒,就留在这里处理。
姜时愿看到裴表兄还会有醉醺醺的时候,真是有些吃惊。
她身上的那些钗环和嫁衣已经卸下来了,现在穿的是一身相对轻薄的红色里衣,头发也简单的绾着,并没有太多什么束缚。
看到裴子谡如此模样,就上前去扶着他,随后让流华化和绿萝打水来,她亲自伺候着帮裴子谡擦去了一些醉意。
温热的帕子从脸旁划过的时候,裴子谡有些醒了,顺便抓住了那双温柔的手,等眼睛睁开的时候,虽然有一点淡淡的迷离,但是却并非刚刚那般醉得厉害。
无需人扶就坐了起来,拍了拍脑袋,开口就说道。
“这些人还真是就想把我往死里灌,一碗碗的我都不知喝了多少下肚。”
“那些人还不就是冲着裴表兄的酒量来的吗?难得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围攻你不就得花些力气吗?不过若是他们知道你都喝了那么多,还能如此清醒的看着我,只怕是要有些后悔下手不够狠了。”
裴子谡闻言轻笑了几声,随后就拉了姜时愿坐到自己的身旁,搂她在怀里就低声的带着些醉意的说了句。
“你还要唤我做裴表兄吗?真的不打算换个称谓吗?”
“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子谡吗?”
“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夫君~~~”
夫君二字从裴子谡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姜时愿有些害羞,而后就锤了他胸口一下,但力气用的并不大。
裴子谡受用的很,于是抓了他的手就拿在嘴边亲了一口。
果然是成亲了的人,这些事情做起来,还真是一点害羞都没有!
而姜时愿此刻心中想的是其他事情,并未注意到。
虽然她此前也记得母亲会这样的称呼父亲,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听舅母称呼舅舅为侯爷,杨姨娘对父亲更是只会称呼主君,因此她有些张不开嘴,所以对着裴子素就低声的说了一句。
“要不然我叫你将军吧,这样也更符合身份些。”
“我要符合身份做什么?你是我的夫人,我是你的夫君,我可以唤你做阿念,也可以唤你做夫人,但我更想要你叫我夫君,你就叫一声好不好。”
裴子谡的醉意让他原本就胆大的心思更是明目张胆了许多,带着些挑逗和请求,他有些故意,就想看着姜时愿会如何回答。
只见她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一样,最后被逗得有些无奈了,才低声喊了一句。
“夫君……”
语调中能听的出来些许的羞涩,也正是这一声,让裴子谡有了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他将姜时愿搂的更紧,随后借着酒意就在她的耳旁喷洒了一些情浓的话语。
“既然夫人都开口了,那为夫就该做今日之事了。”
说罢,他打横就将姜时愿给放在了床上,伸手把她用来固定头发的簪子也拔了下来,随后只见黑发如瀑的散落在榻上,借着龙凤双烛摇曳的灯火就轻轻地在她的面颊上落了一吻。
顿时,姜时愿的脸上就升腾起了红晕。
看到她如此模样,裴子谡愈发的情动,顺着她的脸颊就往下又亲了亲。
“阿念,可以吗?”
他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姜时愿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二人都拜堂成亲了,行夫妻之事也应当,于是大着胆子伸手攀上了裴子谡的后背,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是明显。
说来也奇怪,裴子谡身上的酒味并不恶心,反而还成了二人情动的助力,春风暖帐,裴家多了一对心心相印的夫妻。
宋世子想起前尘事(加更)
同样是月色高悬。
裴家此刻显得格外的安静,但是白日里头一样热闹的姜家却透着几分不同寻常。
槿芳院中,姜时槿总算是又躺在世子身边了,自从她出事以后,就一直都是孤枕难眠,好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留世子在家里,当然是要好好的陪着。
可惜了,她现在的身体还不行,所以只能乖乖躺着,结果她才睡沉下去没多久就突然听到了旁边之人从噩梦中惊醒大声的喊着不要。
姜时槿听见了,也是从梦中就跟着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