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实习医师。这是我的个人调查,”欧也妮微笑着说道,“与任何教会都无关。”
“我都是在工厂里吃饭的。”阿尔蒙摇摇头,“中午有食堂,晚上和芳汀一起……”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我还真和外人一起吃过饭。”
“谁?”
“你不要告诉芳汀。”
阿尔蒙小声说道,“那天有个教会抚育机构的人来找芳汀,说是过去的好友,遇到了困难想来找芳汀借钱。”
“我将她请去外面吃了顿饭,将她打发走了。”
抚育机构的孤儿。范默宁主教的棋子。
欧也妮在心底狠狠记了一笔,口中意味声长地拉长了语调,“哦——”
阿尔蒙不自在地扭开了头,“厂里的人都知道芳汀不想被往事缠上,任谁都会这么做的。”
“嗯嗯。”欧也妮点点头,体贴地转回了话题,继续询问昏睡症相关的事情。
阿尔蒙怕她发散思维,一聊回昏睡症就答得很详细认真,完全没有昨天那股敷衍劲儿。
他的病中感受和其他患者大差不离,但提供了一个未告诉神父们的新情报。
“你是说,在你从昏睡中醒来前后不久,有个贼曾偷偷潜入过这家造纸厂?”欧也妮向他确认这个消息。
关于阿尔蒙的腿伤事件:
教会:哪来的医闹和刁民啊?
邻居:斗米恩,升米仇。
主教:可惜,如果他们肯等到九月,那个小伙子的腿能被医得更好。
痛苦中和痛苦外的人,对事物的看法是不一样的。
雨中的梦
阿尔蒙的父亲,是个安全意识特别强,会每天亲自巡逻厂区的工厂主。
儿子陷入莫名的昏睡症后,疑心有人捣鬼的工厂主巡逻得更勤了。
就是在一场半夜睡不着觉、来工厂宿舍楼下瞎转悠的巡逻中,工厂主看见了一个黑影从阿尔蒙的窗户内飘出。那黑影正要转身离开。
常人大概会吓得六魂出窍。
但爱儿心切的工厂主暴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那黑影回头。工厂主看清对方是个黑风衣黑手套黑靴子的俊美青年。
可那人影转瞬就溶化在夜色中了。
被吵醒的阿尔蒙立刻从屋内跑了出来,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