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出轨陈男男可能也是一时兴起。
他并没有想过破坏自己的完美家庭。
可陈男男坚持想要上位,她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自然也比不过覃贸亲手抚养十几年的孩子,来的感情深重。
受害人根本没有和他谈判的筹码。
且期间纠缠过头,惹怒凶手,情急之下冲动杀人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问题是……
覃贸自首和章羌翻供的时间节点,好像有些过于巧合了。
谢序宁伸手推开审讯室的门。
冷白惨淡的白织灯光,打在临时投案的男人脸上。
对方轻垂着眼,神色灰白没有生气,两颊凹陷下去,神思萎靡,看起来行凶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方惜亭抱着资料坐下来。
谢序宁把手拍在桌子上:“说吧。”
覃贸头发白了不少,人也瘦,背脊佝偻着,一副罪人的模样。
面对警方的质询,谢序宁那震天响的一巴掌按下去,男人明显抖了下。
待回过神,他才扯着嘶哑嗓音回答:“陈男男,是我杀的。”
方惜亭抿唇:“为什么杀她?”
覃贸:“因为,她想逼我离婚。”
“她逼你离婚,你就杀她?”
猫儿眉头皱起来:“你自己出轨之前,就没想过后果吗?”
覃贸痛苦垂头,脑袋砸在桌子上。
男人五指握拳,痛苦捶胸,调子里带着哭腔:“我不想的。”
“我也不想的。”
“我不过是一时糊涂,无心铸成大错。”
“事后无论如何拼命弥补,也通通都是徒劳。”
“从她说怀孕之后,我想过很多办法要去处理这件事情。”
“其中包括劝她打掉,给她钱,促成她和章羌结婚,甚至承诺哪怕她和章羌以后再有孩子。”
“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照顾他们一家人。”
“我答应给他们买车,买房,出资承办婚礼,给章羌安排稳定的工作。”
“20万的现金说给就给,带她旅游,给她买珠宝首饰,答应她即便往后嫁给章羌,我们也可以保持私底下的联系。”
“我不会亏待她的。”
“我拿出我想和解的最大诚意,可她偏偏紧咬住我不放。”
“不过是个酒吧坐台女,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过关系,是我疏忽大意被她缠上。”
“给多少好处都不够。”
“就非要逼得我家破人亡,走投无路。”
“是她逼我对她痛下杀手的。”
男人痛苦悲泣。
捶胸顿足的样子倒像懊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