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霍老爷子突然咳了咳。
“爸。”霍心瑜连忙起身,赶到病床边,“爸,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霍心瑜赶紧拿过床头的水,想喂霍老爷子。
沈时搴也走到了床边。
霍老爷子只咳了咳,又睡过去了,甚至轻微地扯上了呼噜,睡得很沉。
“老爷子这看起来,还睡得挺舒服,”霍心瑜耸了耸肩,拿着水杯干脆自己喝,缓步赶到沙发上坐下,又问:
“对了,你刚才说她是谁?”
沈时搴也重新坐了下来,微扬了下唇,淡淡吐出两个字:
“祝肴。”
“砰”——
霍心瑜手中水杯陡然落地。
她此时像雕塑般,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又问:
“你说……谁?”
沈时搴漫不经心重复:“祝,肴。”
“不可能,不可能是祝肴,她才19岁!”向来悠闲爱笑,万事无所谓的霍心瑜,此时像遭受什么重创一样,整个人都在轻微发抖。
沈时搴修长指尖拿出随身携带的结婚证:
“姑姑,你看。”
霍心瑜抖着手,将证件拿了过来。
在霍心瑜看清证件的下一秒,门口保镖一脸惊慌地推门而入:“四爷他……”
霍心瑜猛地抬头,“老四他怎么了!”
沈时搴也拧眉朝门口看去。
保镖颤颤巍巍说道:“四爷他出车祸了!很、很严重!”
手脚
“四爷,医院门口监控调出来了,祝小姐上了吴家车,在这之前,有人将吴小姐和宋少他们的车,都做了手脚,现在大货车应该已经跟上他们。”
“四爷,我现在从霍宅出发追上去,但可能……来不及……”
霍宵坐进车身高大的路虎,油门一踩到底,强大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霍宵深邃眼底血丝淡淡,沉沉道:
“我来得及。”
他来得及。
他一定来得及。
也必须来得及。
车身彪悍凶猛的路虎,冲进这无边无际的暴雨里。
-
大货车撞来。
恐怖的撞击声绵延几公里外……
路虎被冲撞顶开十几米。
车身扭曲变形,刺鼻的橡胶燃烧气味,在雨夜里也浓重。
霍宵安静躺在驾驶座上,鲜血浸透他的黑色衬衫。
车门大开,他一只手伸向车外,猩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滑向手腕,寸寸缠绕上那串暗色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