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童曦的拒绝,童淼态度强硬,童曦也不敢多加阻拦,只好红着脸让童淼替自己上药了。
童淼小心地用纱布沾了药粉,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直面这些伤口,童淼才发觉有多严重。伤口不少,看上去还不是用同一种兵器制造的,但也有不少锐器划出的创口。
童淼严肃道:“可是遇见什么难缠的敌人了?是哪一方的势力?竟将你伤成这样?”
童曦脸一红,更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考核受伤,嗫嚅着不敢说话。
童淼着急道:“不能告诉我吗?告诉我,我之后也好多加防范才是!免得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了!”
见童曦还在犹豫,童淼心里一急,直接站起身来,焦急道:“我去告诉哥哥去!哥哥一定知道!”
看着童淼风风火火就要跑出门去,童曦也跟着着急起来:“小姐!”
童淼转过头疑惑道:“怎么?”
童曦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没有什么敌人,也没有什么势力,小姐不要着急,我慢慢说与小姐,如何?”
童淼这才坐下,又重新拿起纱布,开始给童曦上药。
童曦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说:“小姐知道我的身份吗?”
童淼想了想,说:“哥哥说你是军营出来的,不过我一直在怀疑,军营里的普通士兵真的有你这样好的身手吗?况且你还是个小姑娘,所以我怀疑,你是跟宸羽差不多身份的人,或许是侍卫一类的,又或许是前朝的‘代刀’一类的人。”
童淼自从在认字之后,展现出了对历史的热爱,还看过不少史书。而前朝的“代刀”,显而易见,是主子手里的一把刀,代替主人去做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的。
童曦叹了一口气,道:“我就说,小姐是最为聪明之人,跟小姐猜测的没有差别,我的确是跟‘代刀’有相似之处,不过我的任务是保护小姐,宸羽也是一样的。”
在发觉童淼对政治的敏锐之后,童森曾暗示童曦道,若是童淼问起暗卫相关的事情,可以全部从实说来,不用再加遮掩了。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童曦会突然揭露自己的身份。
童淼不做声,毕竟她等着童曦接着往下说下去。
“我们不称‘代刀’,全都统称暗卫,而暗卫营,叫做斑鸠穴,我们都是斑鸠。”童曦认真道。
在大昌王朝,人们认为斑鸠是凤凰座下的第一只鸟,用它的鸣声约束着凤凰底下众鸟,于是斑鸠被认为是掌权者的左膀右臂,而斑鸠穴,便是大昌王朝的开宗皇帝设下,每一代掌权人都是皇帝座下最受信任的臣子。
但在童家出现之后,这只斑鸠穴已经隐隐脱离了皇上的控制,开始变成童家的私人暗卫,而这都要归功于慧宗以及那时的童家人。
慧宗登基时年仅六岁,大昌王朝内忧外患,是童家以一己之力,平定朝堂,踏平对大昌王朝虎视眈眈的周边各国,而那时,童家真可谓是权倾朝野,但童家依旧忠君,半点雷池都不踏,而是代理皇权,在皇帝成年之后又还政于君。
正是在这之后,皇帝便将斑鸠穴彻底归拢到了童府手中。像童府这样的刀,每个皇帝都爱用。
说完了斑鸠穴的来历,童曦便说起了斑鸠穴的培养机制。
跟童淼所想的养蛊式培养方式不同,斑鸠穴并不在意小斑鸠们找到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友,相反,若是真有小斑鸠成了好友,还会着力开发两人的合击技,所以在斑鸠穴的生活也不能算是黑暗,只是有些枯燥而已。
而童曦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斑鸠穴的考核机制。
考核,虽然点到为止,但这个点只是在于致命伤,寻常受伤是不会叫停的。而童曦作为侍奉在掌权人童森幼妹身边的人,自然被安排了不简单的考核,以一对二,以一对三,甚至以一对多,这都是侍奉在童淼身边时可能面临的场景,这也是童曦受了这么多不同伤势的原因。
童淼听完了童曦受伤的前因后果,喃喃道:“那你的考核排名呢?”
童曦听着有些得意:“斑鸠穴考核等级分甲乙丙三等,每等级又细分了名次。我刚来小姐身边的时候是甲级十三名,这次考核已经成功升到甲级第六了。”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离甲级第一还差很远,不该这样得意,请小姐恕罪。”
童淼想了想道:“那宸羽呢?他能在斑鸠穴中排第几?”
童曦想了想,说:“宸羽已经成年,成年暗卫跟未成年暗卫不在同一排行榜内,不过宸羽的身手已经能教导我,排名只高不低。”
“为了我,受了这么多伤,值得吗?”童淼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姐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童曦笑得一脸柔和。
“我是个孤儿,是在乞丐堆里被斑鸠穴捡到的,若是没有斑鸠穴,我已经饿死了,根本不可能还活得好好的站在这里,没有斑鸠穴,就没有我了,所以,我这条命本就是斑鸠穴给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姐,我在斑鸠穴里的时候,经常想自己回收到怎样的任务,想过自己会怎样死去,但没想到,我能被少爷带出来,站到小姐面前。小姐还给我买糖葫芦吃,那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芦。”童曦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但依旧很是诚恳,“为了小姐,再辛苦都值得的,因为是小姐,对我这样好的小姐。”
童淼看着笑得傻乎乎的童曦,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若已经侍奉在我身边,也可以不用再回去考核了,跟在我身边就是,考核的成绩什么的,在我看来都不重要。”
童曦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侍奉在小姐身边,所以我才要回去参加考核。我若是一直停留在甲级十三的名次,是远远不够站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的,尤其是小姐身边还有像宸羽那样厉害的暗卫,我要努力训练,才能更好地保护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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